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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绍武六病医案选
刘绍武老师“六病”医案举例
一、六病医案
(一)太阳病
例一:杨某,男,52岁,干部
一九七二年七月中旬,偶染感冒,遂寒热头痛,项强体痛,鼻塞清涕,微咳少痰,屡经治疗,寒热不除,头疼反增,延至八月九日始求余诊。视其苔薄白,舌尖红,脉浮。病虽二十余日并未他变,仍为太阳病,遂与新订葛根汤。方用:葛根30克、麻黄10克、杏仁15克、生石膏30克、甘草10克。两煎合并,分温三服。睡前服药,约半小时后得微汗,一夜安睡。翌晨,寒热止,体痛除,头痛锐减,继进一帖,遂健如初。
例二:温某,男,48岁,农民
一九七三年九月二十日,因事夜间外出,时虽中秋,深夜已凉,着衣单薄,次日遂发热恶寒,咳嗽无汗,头痛体痛。诊其脉浮而数,舌苔薄白,舌尖红赤。此太阳病正证,与新订葛根汤一帖,依法煎服。服后约一刻钟,觉周身发热,继而汗出,约二小时许,汗止热除。一夜安睡,病即霍然。
例三:杜童,男,13岁,学生
七一年秋,忽作头项强痛,微有寒热,历二小时许而渐减。自是,或一、二日,或二、三日则一作,时轻时重,重时则辍学。曾诊为“神经性头痛”,未断治疗而期年不除。至七二年八月二十三日就诊时,其发热为38℃,洒浙恶寒,脉浮而数,苔薄微黄,舌红少津。此邪热久居致阴津损伤,证仍为太阳,方用新订葛根汤。葛根消热解表,有生津之用,即《本经》所谓之“起阴气”,况邪热除则津自复,故不必另用生津之品。一剂寒热除,痛减大半,二剂痊愈。
例四:马某,男,45岁,工人
自诉于一九七一年冬因落枕,遂颈项强痛,头部不能扭转,痛引右臂不能上举,卧则转侧困难,疼痛难忍,病已年余,虽经治疗,未见少效。今诊其脉平,视其舌尖红赤。舌尖红赤乃为热象,虽无寒热,但有头项强痛之核心证在,故当以太阳病论。投以新订葛根汤,一剂痛减,九剂痊愈。
按:第二例为太阳病初起,故一药可愈。第一例病虽二十余日,但始终为太阳病而未他变,投以辛凉解表亦应手而瘳。于此亦可知太阳病失治未必必变,亦无七日愈,十三日愈之规律。第三例并非外感病,但其表现为一派太阳病证候,依太阳病论治,应药而愈,是故辨证施治又不可为某些病名所囿。第四例亦非外感,仅依核心病论治亦愈,故每病之核心证即为此类病设,但此病必须为阳性病而后可,若属阴寒,则又当以合病论治。
(二)厥阴病
例一:赵某,女,42岁,家属
一九七○年,随丈夫住黑龙江,每逢冬季则见双手发冷,未介意。七四年返晋南后,其冷渐趋严重,遇冷则双手厥冷更甚,并现青紫,伴疼痛,得暖后青紫渐消,曾诊为“雷诺氏症”。七五年初冬就诊时,气温尚暖,而棉手套已不敢少离。诊其脉沉细,舌质略淡。此为血不荣末,阳不外达,是为阴寒表证,证属厥阴。方用当归四逆汤:当归15克、桂枝10克、细辛6克、通草6克、甘草10克、赤芍10克、大枣10枚、擘。以水一碗煎半小时倾出,再以水一碗煎半小时,去滓,两煎合并,作一日分温三服。约十帖已有明显好转,共服六十帖康复如常。第二年冬亦未再发。
例二:李某,男,32岁,文艺工作者
六四年冬,李参加该团在长春拍摄电影,因彼地气候较冷,遂觉两足发冷而疼,左侧尤甚。当即就诊,诊为“血栓闭塞性脉管炎”,屡经治疗,冷痛日趋严重。六五年春来诊时,左跗青紫,趾部尤甚,触之厥冷,拇趾溃烂,及於踱骨,趾痛腐肉已脱,白骨外露。疼痛难忍,入夜更甚,步履艰楚。诊趺阳太谿脉右弱,左不可及。寸口脉弦而细,舌质淡红。此脉道瘀塞,血不下荣,筋肉失养,溃而成疽。其逆之阴疽,当属厥阴,其肿赤腐烂,又参之以火毒。遂以当归四逆汤温通行瘀以去其厥,复其脉为主,合四妙勇安汤清热解毒为辅,更加红花,鸡血藤温经活血为佐,牛膝引血下行为使。方用:当归30克、桂枝15克、赤芍15克、通草6克、川椒10克、甘草10克、大枣10枚、银花30克、玄参30克、鸡血藤30克、红花15克、牛膝10克。水煎,两煎合并,去渣,作一日分温三服。并收住入院。因左拇趾肌肉尽脱,请某医院外科会诊,拟将无肉趾骨切去。某外科主任诊后答以不必切除,数日即可自行脱落。谁知服药十帖新肉复生,唯趾端创口未合,我们都喜出望外。不意数日后复溃烂如前状,百思不得其因。越日,患者告以偶闻药中缺当归,遂询问药房,答以市内当归暂缺,未能购入。当归通经活血为方中主药,既效而复溃恐即其因。于是,患者托人购得五斤,始得服以全方。未及十日,趾肌重生。至四十日,足冷已除大半,足跗之青紫消退,趾端创口缩小如黄豆大,至百二十帖始得愈合,足冷消退,续服三十帖以作善后,欣喜而归。
按:此二证虽外受寒邪,然与感邪之全身病变不同。病只限于四末,其位浅,故列入表证,其性为寒,则属厥阴。病虽非急性外感病,依法治之,病即痊可,更知仲圣辨证论治之大法不独适用于伤寒,同样适用于杂病,即原作称《伤寒杂病论》的意义了。
例三:贾某,男,19岁,学生
素禀不足,萎软无力。七六年五月,偶因夜出感寒,次日即发热畏冷,汗出头痛,舌质淡红,口中和,小溲清沏,脉浮大无力,证属桂枝。方用:桂枝9克、白芍9克、甘草6克、生姜9克、大枣4枚,一如桂枝汤将息法,一帖而瘥。
按:此证虽为外感表证,但一派阴象,属表之阴证,故列入厥阴。《伤寒论》云:“太阳病,头痛发热,汗出恶风,桂枝汤主之。”浮缓脉谓脉驰缓无力,与此证之浮大无力同,故此证为桂枝之的证也。论中以太阳病论者,谓其为发热之表证,此论其标也。其本质为阴寒之表证,此处列入厥阴,论其本也。视《伤寒论》第二条“名为”二字,可知仲师并不将“中风”证作为标准太阳病论。
例四:杨某,女,62岁,农民。
患者于1974年12月7日,因饮食不节出现心窝部疼痛,为持续性,有时加重,伴有恶心,食欲不振。三天未排便,无发热,恶寒。于12月12日住院,诊时疼痛辗转不安,呻吟,脉大无力,苔赋黄,心窝部有轻度弥漫性压痛,无反跳痛。用小承气汤下之:大黄9克、厚朴15克、枳实15克。服药后约3小时排便三次,为前、后,后两次为黄色水样稀便,腹痛明显减轻。第三次排便后出现四肢冷,以肘膝以下为明显。心慌,脉沉细,口唇紫甜。本为太阴阳明合病,误下而致为厥阴。急用当归汤救之:当归15克、桂枝6克、赤芍9克、细辛6克、甘草6克、大枣15克,水煎服。服药约24小时后紫甜消失,四肢渐温暖,脉细较前稍有力,约6小时后,诸症完全缓解,又住院2天病愈出院。
例五:白某,女,50岁。
平素体弱,自言近几年常出“虚汗”,有时汗下如珠,伴乏力,服中西药不可知其数,无明显效果。1969年5月24日门诊,脉弱无力。用桂枝汤:桂枝9克、白芍9克、甘草6克、生姜9克、大枣4枚。遵桂枝汤服法,服一剂后,观察多日,未再出现“虚汗”现象。
(三)少阳病
例一:辛某,女,56岁,药剂士
七八年元月患感冒,发热恶寒,头项强痛,身痛无汗,涕泪交流,口干舌燥,证属太阳,与新订葛根汤一服而差。越三日,复发热,不恶寒。日晡热起,黄昏转甚,子夜渐减,清晨最轻。胸中热烦,呼吸促迫,口舌干燥,但头汗出,脉滑而数,舌质红绛,尖有红刺,小便黄赤,证属少阳,疏新订黄芩汤。方用:黄芩30克、柴胡15克、白芍15克、甘草10克、大枣4枚,擘。两煎合并,分温三服。晨昏三服尽,遍身热微汗出。至晚十时,热退身凉。继进一剂,诸症悉愈,糜粥调养,一周康复。
按:无形之部热充斥,为少阳正证,投少阳主方直折其热,病即已。
例二:赵某,男,43岁
七二年六月十九日下午,突发寒热,体温旋即升至39.6℃,约一时许恶寒罢,但发热。翌晨,面目及下肢皆肿,并有肢体麻木,小便不利,溲色红赤。某医院查尿:蛋白(卅),颗粒管型(十)红细胞(十),白细胞(十)诊为急性肾炎。为治疗五日,除热退之外,余皆如前。二十五日始来求诊。诊得脉象滑数,舌红苔黄而燥。其身热虽退,而无形之邪热仍充斥于三焦,决渎失职遂为小便不利而浮肿,耗烁阴津遂使舌苔黄燥而口渴,灼伤血络迫血妄行而溲赤,凡此皆无形之邪热为患,证属少阳。非清则无以制其热,非渗则无以去其湿,非滋则无以救其阴,猪苓汤清热且渗湿,利水而滋阴,正的方也。爱疏方:猪苓30克、茯苓30克、泽泻9克、滑石30克、阿胶9克。先煮四味,取汁半升,内阿胶烊化,一日分温三服。次日复诊,浮肿已消太半。渠云:一服则小便转多,三服尽则尿倍於常。查尿:蛋白(十),管型(一),红细胞少数,白细胞少数。药已大效,不必更方。连进五帖,诸证悉退,查尿如常。
例三:冯某,女,18岁,学生
一九七七年夏,忽得寒热,自以为感冒,服解热剂。至次日恶寒止而但发热,始入某院就医。除白血球增高外,一切检查皆正常,未能确诊为何病。输液一周,热势不减,而邀会诊。视其颜面潮红,汗出臻臻,触之烙手,烦渴引饮,呼吸气粗,大便微乾而一日一行,小便短赤,舌质红赤,脉洪大无伦,重按豁然。与白虎加人参汤。生石膏60克、知母20克、党参30克、甘草10克、粳米一把、一剂而烦热减,再剂而病悉除。
按:热势鸱张,日输液二千毫升,更饮水无度,烦渴不已,可谓大烦渴不解,更兼脉象洪大,其不仅热盛而阴伤,更兼亢热之下微露阴象,则已非白虎汤所能疗,如纯用白虎则英恐玉石俱焚而危殆立至。故遵仲圣法于白虎中加入人参,不仅生津,更加益气。
例四:李某,男,37岁,工人
先有胸中烦热而满,口燥咽干,积一年不愈,又增头晕耳鸣,易躁善怒,经神经科检查,诊为“神经性耳鸣”,治疗年余未效,而来求诊。证状如前,更加微聋,口渴喜冷饮,小便色黄,脉象滑大,舌尖红有芒刺,证属少阳,与新订黄芩汤。黄芩30克、柴胡15克、白芍15克、甘草10克、大枣4枚,擘。二剂口燥止,六剂诸症除。
按:此非外感,而以六病绳之,证属少阳。六病辨证之法不独为外感设也。缘热郁胸中,为满为烦,久之不去,则上干清窍,又为头晕,为耳鸣。今据胸中热烦一证而投黄芩汤,邪热一去,诸证立已。
(四)少阴病
例一:常某,男,32岁,农民
一九三二年春,上党地区疫气流行,染者甚众,常某所住之村共三百户即有七十余户染疫。常某染病三十余日,经汗下后,高热虽退,正气亦衰,心悸气怯,神识恍惚,精神萎顿,全身瘦削,身重踡卧,无力转侧,背冷恶寒,面色苍而滞,舌痿瘦淡红,微有薄苔,脉弱无力。此大病虽差,然气阳大损,证属少阴。投附子汤。方用:附子9克、人参9克、苍术15克、白芍9克、茯苓12克。一剂而神清,三剂而寒除,脉转有力,可自转侧。然足弱气怯,仍不能步履,嘱糜粥调养,三月始康复。
按:时行之邪,感人最甚,亢热之下,必伤津耗气,汗下之法,亦耗气伤津。然焚靡之下,治必以祛邪为急,所谓“治病留人”者也。此证大邪解后,虽正气虚衰,治不为逆。再依法图治,即可获痊,所谓“留人治病”者也,此案依仲师法,背恶寒一证为识别附子汤证之最大眼目。
例二:王某,男,65岁,中学教员
患者素有高血压,常眩晕,且少寐。一九六六年后,因情志怫郁,致心悸短气,继而下肢浮肿,经某医院诊为“高血压性心脏病”。至六九年十二月就诊时,患者呼吸促迫,卧则尤甚,被迫端坐。心悸不宁,下肢肿甚,按之没指。小便短涩,脉弦无力。口唇青紫,舌质胖嫩,苔白稍腻。观其脉弱无力,舌淡胖嫩,为一派虚寒之象。缘於气虚不运致水湿停留,阳虚不化,使水邪泛滥。气阳俱虚,证属少阴。以助气温阳化水利湿为治。方用附子汤。煎服二帖,小便转利喘悸大减。继进四帖,喘悸均止,已可平卧。唯下床活动仍觉心慌。续进五帖,已可散步。遂停药,嘱令妥为调养。
按:证属阳虚水泛,识别甚易,然不用真武而用附子汤者何也?二方均有温阳化水之功是其所同,而附子汤温散寒湿又兼补气,真武汤则温阳化,重在散水,又为其所异。此证不独阳虚,气亦衰微,要在选方必须精当。
(五)阳明病
例一:王某,男,30岁,农民
一九三三年夏,上党地区疫气流行,染者甚众。村人王某以家贫,染疫三十余日未尝治疗。初则壮热不休,终詀语燥扰,终至神识昏愦。唯进以汤水,犹能下咽,得以度命。病已如是险恶,方延余治疗。一进病室则秽气熏人,视病者展卧榻上,扬手掷足,躁扰不宁,大肉如削,面垢不堪呼吸喘促,语声喃喃,目合多眵。掰睑以视,两止尽赤,遍体微汗,身无大热。询得每日黄昏热起,入夜转甚,鸡鸣渐出。扪腹,则脐左有燥屎七、八枚,历历可数。稍稍按之,患者蹙眉作楚容。撬口视舌,舌焦而裂,苔黄燥而微黑。脉象沉细。思其病至阳明,久羁失下,邪热燔炽,伤津耗气,以致形消脉细。虽有阴亏气损之象,实为邪毒内结使燃。当此之际,若略有育阴益气之品,必致邪热胶固,非其所宜。唯遵仲师“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训,荡其积热则正气自复。爰疏大承气汤与服,方用:大黄9克、厚朴9克、枳实6克、芒硝5克。以水一大碗先煎朴实,次入硝黄,稍煮即出,分温三服。约一小时许,下燥屎二枚,其坚如石。三小时后再服,又下燥屎二枚。三服则燥屎与稀粪同下。再为诊腹则燥屎已失,是夜遂不复热。躁扰虽宁,仍昏睡不醒。嘱以鲜西瓜汁频频灌服,以滋其阴津,兼清余热。凡三日,病者始苏,略为进食。视其舌已转润,黑黄苔略退,而仍嗜寐。十余日后始得完全清醒,然仍耳聋失聪,此清气未复也。不必治疗,正气复则聋自除,吃以糜粥调养。越二月始能下榻少步,三月始复如初。
按:神识昏愦,手足躁扰,形消面垢,自利清水,身无大热,脉象沉细,似属于阴证。而病气熏人,日晡潮热,腹中燥屎硬结,且按之痛楚,目赤舌焦,则显为阳明。大承气证已俱,此即所谓大实有羸状也。邪去则正自复。大承气又以小量与服,亦师仲景法,胆大而心小,恐正气不支也。其病虽瘳,而亦险甚。
例二:赵某,男,57岁,某公司干部
一九六一年春节期间,忽见绕脐隐隐作痛,腹胀不适,日便二、三行,便稀而多杂粘液,然食纳如常。唯稍觉疲困乏力,入夏则痛泻渐愈。自是逢春则发,入夏则愈,无一年不作。每春治疗,均不能止其再发。延至六八年二月二十七日,始就余诊。诊得脉平,舌苔自而少腻。思得《金匮要略》所载“下利已差,至其年月日时复发者,以病不尽故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与此证尽合,遂问病发之前一年曾作利否?病者略思而云:曾作热痢,但很快泻止而愈。此病本未除,故应岁时之变而发,以胶粘之物久蓄肠中故也。遂疏大承气与服,方用大黄12克、芒硝9克、厚朴30克、枳实15克。先煎三味,纳芒硝,分温二服,药后日便三行,先腹痛而后泻,所下粘液极多,连服三帖,腹痛消失,遂停药,十余年来再未发。
按:暴病多实,久病多虚,所言为常,今湿热之邪,胶着于肠,应时而发,七年不除,是为之变,为医必知常识变,治病必务求本源。
(六)太阴病
例一:张某,男,36岁,工人
时当季夏,天气炎热,恣食生冷,袒胸纳凉,半夜腹胀,腹中疔痛,遂起如厕,未及天明,已下三行,初为溏粪,继则如注,上午来诊时,已泻七、八次。询得腹中冷痛,身微恶寒,脘满呕恶,小溲清沏,舌苔薄白,脉象为弦,乃寒湿为患,证为太阴。非温不足以祛其寒,非燥不足以除其湿,爰疏苍术汤与服,方用苍术30克、干姜15克、茯苓30克、甘草10克、水煎分温三服。一剂而便溏除,再剂而泄泻止。
按:寒湿于中,乃太阴正证,故投太阴主方病即瘳。
例二:任某,男,60岁,农民
六五年夏季患湿热痢,痢下脓血,里急后重,服氯霉素五日,腹痛除,下痢止。数日后复下利,粪中杂粘液甚多并有少量血丝,一日四五行,腹不痛而唯后重,医复以为脓血痢,屡用痢药而病无少愈。辗转九年,下利如前,犹幸食纳尚可。诊得脉象弦细,舌质淡白,苔白略腻,面色少华,此痢后虚寒,大肠滑脱为患,非温不足除其寒,非涩不能止其利。遂投桃花汤。方用赤石脂30克、干姜10克、粳米30克、一剂大愈,二剂利止。二年后随访,未再发。
按:《伤寒论》桃花汤证列入少阴,其为中寒滑脱之利,与四逆证阴寒内盛下利清谷者不同。其以干姜温中,赤石脂涩肠止血,故列入太阴。
例三:智童,男,14岁,学生
时将中秋偶至友家,食冰糕十六枝,当夜即脘中痞寒,呕吐大作,次日仍脘腹痞满,胸中温温液液,不思饮食。虽少量纳食,移时即叶出,医与消导药不效。时过一周,始来求诊,面色少华,舌色略淡,脉弦而稍细,与吴茱萸汤,方用吴茱萸15克、党参15克、生姜10克、大枣10枚,一帖呕吐减,二帖而全止,食欲仍不振,舌尖稍红,改生姜泻心汤,十剂而复初。
按:时届八月,天之凉气渐盛,而人之阳气未敛。顽童不知摄生而咨啖生冷,遂使寒中。升降之机逆乱,胃气不得下行,而为呕吐。吴茱萸汤温中降逆,二剂即吐止,寒邪虽去而败伤之胃气未可骤复,故复以生姜泻心调理而康。
例四:杨某,女,35岁。农民。
1975年5月25日初诊。患者自述近一月由于饮食不节而出现腹胀,以下午为重,伴有食欲不振暧气,有时反酸,乏力,口中无味,遇冷后上述症状更为明显,脉沉细,苔胖淡,处以苍术汤:苍术15g、干姜9g、党参30g、云苓15g、陈皮30g。服两剂后,腹胀减轻,暧气反酸消失,食欲稍增进,脉细,苔淡,继服上剂两付,5月30日再诊,诸症消失,食欲增加,脉细,苔淡,未再处方,令注意饮食调节。
(七)合病案
例一:门人胡连玺治同人某,初夏患外感,初则洒淅恶寒,背部尤甚。自用银翅丸无少数。至次日,恶寒未罢而身已壮热,兼咽痛汗出,身痛不休,舌尖红赤,脉浮而弱,此邪热客表,正气不胜,欲将内传,故用小柴胡汤鼓邪外出,合新订葛根汤驱邪外达,加山豆根、桔梗以解热毒、利咽喉,方用柴胡30克、黄芩15克、半夏15克、党参20克、葛根30克、麻黄10克、杏仁15克、生石膏30克、甘草10克、桔梗15克、山豆根30克、川椒3克、大枣10枚。药后大汗淋漓,衣被尽湿,仍发热不休,恶寒不止。仿仲师“太阳病发汗逐漏不止,其人恶风……桂枝加附子汤主之”训,原方去椒加附子5克、服后果汗止热退而安。
师评:证虽初起,以其虽身热而犹恶寒,背部尤著,脉见浮弱,舌赤咽痛,一派客热之象而已见少阴之微。投小柴胡扶正而祛邪尚属有识,奈选药不善,尚有大汗之变,苟能早投附子,防患未然,必无如是之周折。
例二:王某,男,28岁,农民
季春感邪,发热憎寒,咽痛骨楚,医用辛凉解表,治疗十余日,咽痛止而寒热不除,身痛不休,遂来求诊。晨起较轻,而衣棉犹寒,午后加甚,寒栗而热,脉之反沉,舌质红赤,虽经半月而证未去表,此太阳、少阴合病也。与新订葛根汤加附子。方用葛根60克、麻黄10克、杏仁15克、生石膏30克、甘草10克、附子5克。二剂而寒热止,身痛减。四剂痊愈。
按:迭经解表,而邪仍留恋不去,缘阳气不足,不能鼓邪外出。身发热而脉反沉,此即其候。仿仲师麻黄附子细辛汤意,于辛凉解表剂中加入附子,果得速痊。以表之寒热虽异,内之阳虚则一也。
例三:陈童,男,14岁
三年来,食纳少进,日食三四两,更兼泄泻,日二三行,稀烂而夹完谷,常恶心,时呕吐,面色萎黄,毛发焦燥,形体瘦削,懒言少动,口疮时发,舌尖红赤,脉象弦细。与生姜泻心汤:生姜10克、干姜10克、黄芩15克、尾连10克、半夏10克、党参20克、甘草6克、大枣6枚。药十帖,纳稍知味而口疮不除,又加入川军5克,大便略加,日三四行。继服二十帖后食纳大增,口疮停发,日便二行,十余日未呕吐,学习已能耐劳。继服三十帖,泄泻亦止。面色转润,肌已较丰,学习玩耍已不异于常童。
按:中阳衰败,失其健运,不能纳谷,外失濡养面瘦削,运化失司而泄泻,寒邪上逆则呕吐。口疮时发,舌尖红赤又为火热之象。为火炎于上,寒困于下之痞象,证属少阳、太阴合病。故用生姜泻心汤清上而温中,和胃且益气为治。药后口疮不除,又增入小量之大黄,取其泻且厚肠胃,并能消积导滞。
例四:刘某,男,39岁,某厂技术员
自幼腹胀食少,十一岁时曾患痢疾。自入厂十余年来,复患下痢,每日三至五次。或色黄而稀,或色如果酱,并腹痛下坠,时轻时重。曾在某院诊为“阿米巴痢疾”,住院三月,下痢如故。至五八年,下痢增为日十余次。且夏季较重,冬季较轻,消瘦乏力。七二年七月来所门诊,脉细滑,苔黄腻,脐周痛而拒按。与白头翁汤合桃花汤加味。白头翁30克、黄连12克、黄柏15克、秦皮9克、赤石脂30克、干姜9克、白芍30克、大黄9克、粳米30克。药后下褐色粘液甚多,渐服渐减。十一剂后,腹痛除,下坠止,大便色黄而稀,日二行,遂停药,大便即自行恢复。观察二年,泻未再作。
按:脉滑而苔黄腻,为湿热于中;脉细而下痢频仍,且无肛门灼热,又为寒困而肠气不收。是乃寒热错杂之少阳太阴合病。故与白头翁汤清热燥湿,合桃花的以温寒固脱而止血。腹痛拒按,湿热久结,则又兼有阳明,其积不速去则痢无已时,且积滞一去则阿米巴原虫亦无所附丽,入芍药者取其缓急止痛之功。
例五:赵某,男,47岁,工人
初为外感,经治后,热势减而继之呕吐,一周不止。伴头晕、头疼、鼻血,仍身有微热,脘腹痞胀,口角两侧生疮。饮食难进,虽饮水亦吐。脉弦、舌稍淡。与吴茱萸汤合泻心汤。吴茱萸10克、生姜10克、党参30克、大枣10枚、黄芩13克、黄柏15克、川军5克。一剂呕吐止,头疼除。次日即进汤面两碗,五剂诸证悉除。
按:呕吐腹胀,证属太阴。两颊生疮,更兼鼻血,又属少阳。此为少阳太阴合病。有合证而用合方,两证皆愈。
例六:高某,男,25岁,农民。
患者1969年趟冰河后觉双下肢发冷,酸痛,月余后,又觉双下肢发痒,以膝关节周围为重,服中西药无效,痒越甚。1973年5月22日初诊。诉除上述证外,自趟冰河后,无论用什么方法或者天再热,下肢均不见汗,服止痒药也无效。脉紧。遂想起《伤寒论》23条曰:“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痒。宜麻黄桂枝各半汤”。麻黄桂枝各半汤为小发汗法,此人用中西药均不能见汗,需用大发汗法。遂投以大青龙汤:麻黄18克、石膏60克、杏仁15克、桂枝3克、甘草6克、生姜9克、大枣4枚。服药半小时许,从手至心出现热觉,渐至全身,而后出大汗。约2小时后逐渐热感见轻,出汗也停止,唯下肢出汗较少,3-4小时后,下肢发痒停止,两天后又出现痒感,但较前为轻,又将上方服2剂,下肢出汗较前增多,服后下肢发冷,发痒酸痛消失,观察一年,未见复发。
例七:李某,女,53岁,农民。
平素体健,1974年12月8日自言“感冒”,觉头痛,发热、恶寒,周身疼痛,以关节处为甚,伴咳嗽,无痰。脉浮紧,苔淡白,投以葛根汤:葛根30克、麻黄9克、桔梗15克、甘草9克。未见汗出,上述症状无变化,悟为麻黄汤证,又投以麻黄汤:麻黄9克、桂枝6克、杏仁15克、甘草6克。会夜服之,服后约15分钟,周身有热感而遍身出汗。翌日,诸证均消。
例八:冯某之母,女,83岁,太原新民三条四号。
平素体尚健,1977年5月8日因饮食不当(食肉较多)出现腹泻。为水样便,未呕吐。翌日即出现神志不清,喃喃自语,大小便失禁。四肢发冷。家人识为病危,其子冯某也为中医,至家告我:言脉沉微,舌淡白,告之四逆汤:附子4.5克、干姜4.5克、甘草3克。服一剂后约2小时,神志清楚,能认识人,自语消失,大小便失禁未再出现。三天后又能下地活动。
刘绍武杂病医案选
二、杂病医案
(一)胸痹
例一:谷某,男,71岁,技术员
一九六三年时出现头疼眩晕,血压增高为180/110毫米汞柱,遂服降压药治疗。延至七三年二月,忽左胸作痛,剧若刀割,息短气怯,面色苍白,冷汗淋漓,约二分钟后减缓。后稍劳辄发,或三五日一作,或一二日一作。遂住本厂医院治疗。经检查诊为高血压,冠心病、心胶痛。治疗一月,痛仍频作,于八月来我所门诊。脉之沉眩有力,舌质红赤,疏调心汤加味与服。方用: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百合30克、乌药10克、丹参30克、玉金15克、瓜蒌30克、牡蛎30克、夏枯草30克。连服十帖,虽又发作二次,但疼痛明显减轻,持续时间缩短。三十帖后痛再未作,头疼晕亦止,查血压已降至正常。嘱令继服,不可少懈。至一百二十帖,令停止服以消息之。后一直未发。一年后恢复工作,虽步登四楼,亦无明显之气短心慌。
例二:郭某,女,53岁,工人
素有高血压及青光眼。一九七七年元月,突发左胸憋闷,痛如刀割,牵及肩背,同时手足厥逆,冷汗淋漓,移时渐缓,数日一作。住某医院诊为冠心病,心胶痛,治疗一月好转出院,但未终止发作。延至十月,发作加重,至一日十余作,复住院二月,好转出院。时右目因青光眼已失明。至次年三月,心胶痛复为加重,一日数发,每发十余分钟或至二三十分钟,含服硝酸甘油片无效,遂来我所就诊。视其精神萎顿,神疲无力。右目已盲,左目不明,双目胀痛,食欲不振,息短寐少。大便秘结,三四日一行,诊其脉沉而涩。以调心汤为主合入利目汤意为治。方为: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百合30克、乌药10克、丹参30克、玉金15克、瓜萎30克、牡蛎30克、白蒺藜30克、决明子30克、车前子30克、川军10克,服五帖,心胶痛减为一日一、二作,且疼痛较轻,时间缩短,大便日一行,食纳增,头痛刹。服至三十帖,心胶痛停止发作,头疼消除,左目清明,精神大增。继至七十帖,患者已无不适而停药。是冬,又以上方为丸,每丸9克重,每服一丸,一日二服,共服五月。七九年夏探访,证再未作,家住三层楼上,一日上下几趟,并无不适。
按:二证之病程长短不一,轻重有别,兼证各异,然总由心气不足,瘀血痹阻而致。故皆以益气行瘀之法为治,复假小柴胡调达之大力,俾滞得行而瘀得祛,虚得补而层得益,痹阻除而痛自止。至於血压之增高亦为血运不畅所致,故未专治而实已治,爰血压得降。第二例又有青光眼,方中略增降气明目之品,证亦得平。
例三:李某,男,59岁,工人
六三年春,出现左胸闷痛,渐加重,并心悸短气。半年后,左胸渐隆起。并去北京等地医院诊为“主动脉瘤”。六七年五月来所门诊,脉弦而有力,且上鱼际,舌质红赤,苔黄略燥。与调神汤合攻坚汤加味。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生石膏30克、牡蛎30克、桂枝5克、川椒5克、夏枯草30克、王不留30克、丹参30克、瓜蒌30克、银花60克、土茯苓120克、甘草6克、大枣10枚。药三十剂痛止,六十剂胸部平复,短气甚微,偶有胸闷。一百二十剂后已无自觉症状,精神甚好。遂改为每月服三、五剂以善后,而复上班工作,共服一年而罢。七九年时仍健在。
按:脉弦长而上鱼,不唯气郁,更为逆上,心悸气祛,又为气虚,故用调神汤以解郁降逆益气安神,以为整体之调整。主动脉扩张而为瘤,遂合入攻坚汤。加丹参、瓜蒌以宽胸理气,行血破坚,以为局部之治疗。病之所生,原缘於湿热之毒,患者曾作康氏反应为阳性,又加入银花,土茯苓清热解毒以除其因,舌红苔黄为有邪热,由芩膏银花清除之。
(二)中风
例一:张某,男,32岁,工人
素患脏躁,烦躁少寐,喜悲善泣,经余治愈。七六年七月,袒臂露卧,忽作口歪眼斜,语涩流涎,咀嚼不利,左侧闭目露睛,不可撮口鼓颔,作病两日,急来求诊。诊得脉弦而关盛,舌斜而尖红,投小柴胡合新订葛根汤。方用: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葛根120克、麻黄10克、杏仁15克、生石膏30克、川椒5克、甘草10克、大枣10枚,服三帖而目已可合,十帖痊愈。
例二:王某,男,56岁,干部
高血压十余年,一九七四年五月,突发呕吐而扑倒,旋即昏不知人,唯鼾声鼻句。急于某医院救治,诊为高血压、脑溢血,救疗十余日方苏。然右侧瘫痪不能少动,虽半坐亦必他人扶持。肌肤不仁,语言蹇涩,口眼歪斜,涎唾时出。辗转治疗三月余,未获少数。至九月始来我所门诊。证状一如前述,脉弦大且鱼际脉盛,舌质暗而尖红。血压160/110毫米汞柱。拟调神汤合补阳还五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15克、党参30克、生石膏30克、桂枝3克、川军5克、车前子30克、生芪120克、赤芍5克、归尾5克、地龙5克、川芎3克、桃仁5克、红花5克、川椒3克、甘草5克、大枣10枚。药三十帖可扶床挪步,语声较清。六十帖后可策杖缓行,语言较畅。八十帖后,行动自如,已不必扶杖,血压恢复至正常。继服三十帖停药,半年后恢复上班工作。
按:二证虽皆口眼歪斜,语言蹇涩,而病本各异。张案初无眩扑昏厥,继无肢体偏废,乃露卧感风,邪由外得,祛风於外则证必已,故投新订葛根汤。葛根善祛项背之风邪而除其几几,今则用其大剂以祛颜睑之风而治其歪斜。脉弦而关盛为气滞於内,乃招受风邪之内由,故入小柴胡汤舒解之以绝其内应,分途施治,是以病得速痊。王案危险期已过,而后遗症不已。气虚不用则肌肤不仁而肢体偏废,血行瘀阻则气虚难复,遂投补阳还五汤以益气行血,脉入鱼际为气机上逆,气乱不平则虽用重剂黄芪亦难以为功,必气机调达,而后血可得活,气可得补,爰有调神汤之用。
例三:毋某,男,33岁,工人。
患者于1971年6月2日工作时突然感到左侧肢体麻木,约10分钟后左侧肢体不能活动,神志不清,住院10余小时醒后,出现左侧上下肢均瘫痪,口眼歪斜,语言不清,血压110~90mmHg,后又住入山西省人民医院诊为脑血管栓塞,用西药治疗2月余无明显效果,后出院在外多方治疗效果也欠佳,仍不能起床,1973年7月12日门诊,脉弦细,处以理心复脉汤:当归15克、桂枝9克、赤芍9克、细辛9克、通草9克、甘草9克、大枣10枚、二花30克、玄参30克、牛膝9克、王不留30克、鸡血藤30克、葛根30克、红花15克、桃仁15克,服10剂后能下床活动,言语也较前清晰,服120剂,可以自由活动,但左腿灵活性稍差,肌肉有轻度萎缩。
(三)眩晕
例一:安某,男,44岁,工人
患者於一九六八年出现头痛,眩晕、少寐、多梦、烦躁不安,,腿脚浮肿。经本单位医院诊为“高血压病”。血压为162/112毫米汞柱。服降压药后,血压时高时低未能降至正常,而更增乏力。於一九七一年十一月来我所门诊。查血压为170/110毫米汞柱。脉弦而有力,舌尖有瘀点。与理血逐瘀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桃仁30克、桂枝10克、川军10克、芒硝6克、川椒5克、甘草10克、大枣10枚。初服一日泻六七行,泻下稀薄而杂粘液,并腹痛。十剂后减为日二三行,大便略稀,腹痛已微,眩晕得减。十六剂后,诸证悉除。查血压140/80毫米汞柱,继服十帖,以作善后。
例二:梁某,女,32岁,干部
一九七一年夏,娩后遂得头晕、目眩、耳鸣、少寐、多梦、心烦、健忘、食纳呆滞、酸软无力。某医院诊为:鼓膜下陷,低血压,神经性耳鸣。治疗年余,病无少减。于七二年十月来我所门诊,查血压80/58毫米汞柱。观其面滞而少华,视其舌瘀而色滞,诊其脉细而无力。与理血逐瘀汤,方用: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桃仁30克、桂枝10克、川军10克、芒硝6克、甘草6克、大枣10枚。药后日便二三行。至八帖,血压升为110/80毫米汞柱,食纳增加,头晕减轻,脉象有力。继服十帖,诸证悉除。
按:二证虽皆为眩晕,而血压之高低判断。貌似虚实悬绝,然一法而二证皆除,要在辩证求本,安证血压之高亢仅为标,舌尖之瘀点方显本象,脉道瘀滞,譬犹支流瘀塞主流必涨急,是以血压增高。方中合入桃核承气祛其瘀,犹疏通支流,则洪峰自降,故血压得平。梁案血压降低,鼓膜下降,脑转耳鸣,脉弱无力,证似大虚,而本非真虚,舌象瘀滞乃其微。比之源流淤阻则下游流微,亦用桃核承气除其瘀,俾血行通畅,犹如疏通河道则水流自速,故血压得升。然所以为血瘀者不去,则无以祛其瘀,更无以止其复升。然所以为血瘀者不去,则无以祛其瘀,更无以止其复瘀。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瘀,是证必先由气滞而后为血瘀,二证脉象皆弦即为此候,故行气解郁又为治本之本法,遂用小柴胡。又梁案之虚象虽为标象,治疗中亦不可不顾,小柴胡兼补虚之功已顾及之。
例三:郝某,男,58岁,干部。
患者高血压病史15年余,一直在山医二院住院治疗服中西药无明显效果。1976年又出现心窝部位不规则疼痛,有时呕吐,伴有呕逆,上腹部胀胞感,大便一日2-3次,逐渐消瘦,后去北京某医院内窥镜检查为:萎缩性胃炎,病理报告:癌前期病变。1977年8月由北京返太原就诊,脉弦细,处以调胃汤加味:柴胡15克、黄芪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楝子30克、灵脂9克、陈皮30克、白芍30克、川椒5克、川军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服三剂疼痛消失食欲增进,仍有饱胀感,服36剂后上述症状完全消失,体重增加10余斤,服100剂后血压140/90mmhg,全面检查,未见异常而出院上班工作。
例四:徐某,男,45岁,工人。
患者1972年5月中旬出现头昏,头痛,脚轻,睡眠不好,在某医院检查血压180/120mmhg,给以利血平,VC、VB6等药物治疗无效,于1972年8月5日门诊,脉弦有力,舌质紫暗,给以调神汤Ⅰ号合桃仁承气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大枣10枚、桃仁30克、桂枝5克、川军9克、芒硝6克。服上方6剂,血压为130/190mmhg,服10剂后血压120/80mmhg,恢复工作。
例五:洪某,男,42岁,工人。
患者1966年出现头昏头痛,易怒,胸部憋,胃部胀,手足麻木,血压160/110mmhg,服西药降压药物五年余无明显效果,1972年6月21日初诊,脉弦,舌紫暗,处以桃仁承气汤:桃仁30克、桂枝15克、甘草9克、芒硝6克、川军9克,8月30日复诊述服上方后六剂,诸症均消,血压120/80mmhg,遂停服。
(四)痹证
例一:史某,女,32岁,工人
七二年初觉左胸隐痛,后渐渐隆起,压之痛甚,某院诊为“肋软骨炎”,封闭法治疗二月少效。次年三月来我所门诊。视其胸骨左侧第三肋突起,拒按,脉之弦。处以攻坚汤,方用: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夏枯草30克、牡蛎30克、王不留30克、甘草10克、大枣10枚。药三帖痛止,五帖复初。
按:“胸满胁痛”乃柴胡汤之主证,更合肋骨高起,遂入攻坚破症之品,药证合折,故得速效。
例二:王某,男,44岁,干部
七二年初出现腰背困痛,渐至疼痛难以转侧,而不得俯仰,行动困难。某医院摄片结果:“脊柱普遍骨质增生”,以胸3-12椎为重。诊为“增生性脊柱炎”。同年六月,来所门诊。诊其脉弦而关盛,舌瘀而暗紫。疏理血遂瘀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桃仁30克、桂枝9克、川军9克、芒硝6克、甘草6克、大枣6枚、葛根100克,药后日便三行。共服四十帖症状消失,活动自如。
按:虽为骨质增生,犹如异物瘀阻,增生之由,缘于血滞,舌象紫暗乃其明微,故以核桃承气祛除之。脉弦而关独盛为气滞之明微。肝失其谋虑,胆寡于决断,是不别奇恒而再重用能除项背强几几之要药葛根,故症状消退。
例三:张某,男,56岁,干部
七一年三月,初春尚冷,夜出感寒,遂得肘膝腕指关节疼痛,活动更甚。服解热止痛片后痛暂得减,而反增脘痛,遂仃服而肢痛渐加。半后年又增头痛头晕,查血压170/110毫米汞柱。某医投:麻黄45克、生姜45克去皮、川芎9克、肉桂9克、红茶9克、绿豆8粒、公羊屎8枚。五帖,痛大减,头晕头痛如故。至七三年四月,关节痛再度增重,且指关节肿大不能持物。重用上方,麻黄增至60克、直到90克、连服五帖,痛无少减,反致大汗淋漓,烦渴不已,头痛更甚。仃药后汗出烦渴自止。延至六月,来我所门诊。其脉弦而聚关,其苔黄而干燥。疏理痹汤,方用: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葛根120克、桂枝9克、麻黄9克、白芍30克、桃仁30克、川军15克、王不留30克、知母1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因其居住外地,嘱令连服30剂再来复诊。其至九月始来,云已服六十剂。至十余剂时痛势明显减轻,再服再减。现关节完全不痛,指关节之肿亦基本平复,活动自如,查血压已恢复正常,头晕早愈。意欲更求他方以求根治。脉之已缓和,视其苔薄白。嘱勿庸更方,继服二十剂善后即可,患者欣喜而归。
按:风寒湿邪着于肌骨,则多热自内生,况有郁久化热之变。前所投药,时当孟秋,天已转凉,阳将内收,故以大剂祛风散寒之品而获效。然痹多缠绵,多难速去,须善加调摄方可获痊。至七三年复发,时当季春,天已转暖,阳气升发,复投前药,且倍增麻黄,故寒未得除而热势已剧,遂有烦渴之变。师依其脉有气郁用小柴胡以解郁于内,依其痛用葛根汤以祛邪于外,依其指节肿大,桃核承气以行血除郁于中,复恐黄芩之苦寒不敌麻桂之辛温,而更增加母以清热生津,果然获效。
例四:李某,男,40岁,工人。
患者于1968年3大开始肩关节疼痛,1969年冬又出现指各关节肿胀,疼痛,骨节逐渐变形,屈伸不灵便,在太钢医院诊为“类风湿性关节炎”,服西药、中药,2年余无明显效果,而渐重,1972年4月12日门诊:脉平,舌紫暗,处以葛根汤合桃仁承气汤:葛根30克、麻黄、桔梗、石膏30克、甘草6克、桃仁30克、桂枝9克、川军9克、芒硝6克、王不留60克,服上药四剂,关节肿痛消失,指可以曲伸,关节变形无明显变化。
例五:李某,女,43岁,工人。
患者于1968年曾患精神分裂症而治疗,1977年8月复发,乱语不止,有时不能识人。1973年以来出现指关节肿痛,以右手为著,伴有食欲不振,失眠,右下肢胀痛,1978年5月在山医一院神经科诊为:精神分裂症、类风温性关节炎,5月30日来诊,脉弦,处以理痹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桔梗9克、桃仁30克、王不留30克、知母15克、川军1.5克。服30剂精神恢复正常,食量增加,指关节疼痛减轻,服60剂指关节肿痛完全消失。
(五)血证
例一:鼻衄
王某,男,2岁
七O年冬,患儿因发鼻出血不止而入某职工医院治疗,诊为“血友病”,历时半月血仍不止,遂邀会诊。时患儿正在输血,观其面色红赤,鼻血殷殷,舌赤少苔,脉洪大无伦,重按豁然。方用竹叶石膏汤合生脉散:竹叶15克、生石膏30克、苏子15克、党参30克、麦冬15克、五味子15克、川椒3克、甘草6克、大枣10枚、粳米一撮。疏三剂,令其一日一剂,频频喂服。三日后再诊出血减少,面赤少减,脉仍大而已不洪,遂减量为三分之一,继服。三十帖后,又微出血,然一出即止,脉仍未复常,舌仍较赤。共服一百二十帖,舌脉完全复常,观察两年未发。
按:面红舌赤,脉洪无伦,乃火邪亢极,遂迫血妄行。其脉重按豁然,为阳邪亢极之下,须虑其转阴之变,伤阴耗气,自不待说。然已为燎原之势,救以杯水何及,故取大剂竹叶石膏汤清大热而生气阴,更增五味子即成生脉散,收敛气阴以防暴脱。小儿为稚阳体,大剂寒凉必伤胃阳,虽有粳米,犹恐未及,因有川椒之用。且已有转阴之势,亦防微杜渐之意也。频频与服者,恐亢极之阳,骤得寒凉,猝然阴转之虞,且可使药力接续,阴渐生则阳渐敛,热渐则正自安,孙真人所谓“胆欲大而心欲小”正即此意。
例二:肌衄
王某,男,30岁,工人
七二年初,忽作心悸,胸满,短气,头晕纳呆,萎软无力,并皮下出血。某医院检查,血色素7克,红细胞300万/mm3,白细胞3000/mm2,血小板10万/mm3,并作骨髓涂片,诊为“再生障碍性贫血”。辗转治疗四月,至六月份来我所门诊。视其面色不华,精神萎顿,懒言少动。周身皮下出血,胸背较少,四肢为重,小者为点,大者成片。舌色淡而少苔,边满面春风瘀点,脉弦细而聚关,直入鱼地。方用调血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牡蛎15克、龙骨15克、桂枝5克、车前子30克、党参30克、黄芪30克、当归9克、大枣10枚、甘草6克。药十剂后,出血明显减少,心悸,气短,头晕乏力均为减轻,食纳增加。四十剂后,查血已恢复正常值,共服六十剂,诸症皆除。
按:肌衄一证,属实者固有,属虚者尤多。此证一派虚象,故无作实热论者。观前医所用有归脾保元之属以益气固表摄血者,有作茜根六味之属以滋阴降火者。要皆不谬而无少效者,缘于气郁,郁于内则胸满,逆于中则纳减,亢于上则眩晕,逆于外则肌衄。纳少食减,化源不足而血少。上逆之气不降则晕不除,横逆之气不解则纳不增。肝郁之气不舒则满不平,外逆之气不罢则血不止。是故益气而气不得益,摄血而血不得摄,止血而血不得止。脉虽弦细,而聚关上鱼则是其验,故与柴胡加龙骨牡蛎汤舒其肝郁之气,降其上逆之气,平其横逆之气,折其外逆之气,折其外逆之气,以绝其血溢之根,并有益气调中之功以启生化之源,再合当归补血汤而作标本同治。
例三:便血
王某,男,53岁,某局工程师
七二年八月二日,突感胃脘不舒。心烦而悸,冷汗淋漓,下如胶漆之黑便。遂以“上消化道出血”住入该局医院,亟为之输血,并投止血药治疗。次日,下血未止,又增发烧,体温达39℃。一周病不减,乃邀余会诊。时病者正展卧输血,已输3400毫升。视其面色光白而犹透赤色,发热汗出,日便二行,为黑红色,查红细胞200万/mm3,血压80-60/60-40毫米汞柱,舌淡而胖嫩,脉滑而数。与小柴胡合白虎汤、黄土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9克、生石膏30克、知母15克、熟地9克、白术9克、炮附子9克、灶心土30克、阿胶9克(烊)、大枣10枚、粳米30克。一帖热减,便黑已微,遂停止输血。再服而热退。一周后检查:红细胞270万/mm3,血压110/80毫米汞柱,大便匿血阴性。脉尚少滑,舌嫩未转,令继服之。共服三十八帖,精神状态一如常人,作上消化道造影,未见异常。
按:此证来势迅猛,病情复杂,若不精心辨识,稍有不慎,必致偾事。大便黑粘而滑,其血之来也远,系上消化道出血为人所共识,勿庸细言。其冷汗淋漓,面色光白,舌质胖嫩,下血不休,显系阴寒所困,而脉象滑数,面隐赤色,发热不止,病起卒然,又似邪热为患。证之参差若是,必别其真假,以决从舍。合血脱汗出,血压降低,其阴寒内盛当无疑,面隐赤而不嫩,虽烦甚而不躁,且神清展卧,脉见滑象,其为邪热内盛,灼伤阴络,遂迫血妄行,次日发热即热象之外现,随阴血之脱失,阳气已伤,寒由内生。仲圣云:“血自下,下者愈”。今下血而发热不休,又当虑阳无所附。综观其证,邪热不退而阴寒已盛,成为少阳,少阴、太阴之阴阳合病。故总用小柴胡和解,合白虑以清少阳之邪热,本源一清则出血自止。用黄土汤温太阴之寒并止血,且滋阴养血,以敛浮越之阳,方中附子并温少阴之寒以防厥变,果中病。
例四:尿血
张某,男,50岁,干部
六八年七月,出现尿血,并腰困,渐形体消瘦,精神疲惫。经某医院检查,诊为“双侧肾结核”,造影所见,右肾为重,较左侧增大二倍,因不宜手术,遂来求中医治疗。脉弦数,苔略燥。与调肾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银花30克、丝瓜络15克、车前子30克、仙鹤草30克、小蓟30克、生蒲黄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药八剂尿血止。五十剂后造影复查,右肾明显缩小,一百二十剂后检查:“右肾比左肾略大,余未见异常”。体重增加,腰困消失,复上班工作。现仍健在。
赵某,女,46岁,工人。
患者1966年出现尿溺淋痛,1969年在河北某医院以肾结核行右肾切除术,约半年后又出现尿血,左侧腰痛如刀割样,尿检查:RBC满视野,脓球(++),蛋白(+++),1972年3月初门诊,消瘦,面色苍白,痛苦,颈部淋巴结也肿大,伴有食欲不振,脉细数,苔黄质红,处以决渎汤:党参30克、口芪30克、川玉金15克、二花30克、丝瓜络15克、白第根3克、车前子30克、王不留30克、小蓟30克、川椒3克。服药10剂觉腰痛明显减轻,尿基本正常,食欲增进,服30剂后尿常规正常,颈部淋巴结变小,50余剂后,诸症消失。
按:肾结核病亦当属痨瘵之类,而抗痨之药寡效,当责正之不济。今用调肾法,益正气而退邪热,畅三焦而利决渎,更合薄黄小蓟之属活血而止血以除其标,俾正气渐复则瘵邪自退,必在缓图,方可为功。
例五:经漏
李某,女,32岁,工人
流产后反复出血,歇止五七日,即出血十余日,量虽不多而淋漓难止,已半年,近一周又见小便频数而涩痛。脉弦大,舌尖红。与小柴胡合白虎加味: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生石膏50克、知母15克、小蓟30克、生蒲黄30克、党参30克、车前子30克。二剂血止,三月后因感冒来诊,云愈后已来经两次,均已正常。
按:经血不止,寒热虚实皆有之。今虽半年不止,而脉见弦大,舌尖红赤,乃气滞热郁为患,滞气不行则血不归经,郁热不除则迫血妄行,故与小柴胡解郁合白虎清热,加小蓟蒲黄行血止备以疗局部,合车前滑石清热利湿以除小便之涩痛。病程虽久,其邪热之去也速,故得速愈。
(六)脘痛
例一:曲某,男,38岁,工人
脘痛五年,引及肩背,饥时尤甚,得食稍减,纳食后三小时又转甚,并烧心,泛酸,暧气。曾至某医院上消化道造影诊为“十二指肠球部溃疡”。多方治疗或轻或重。七三年时疼痛转加,方来所求治。视其面容瘦削,舌苔微黄而燥,脘痛口燥,食纳呆滞,脉象弦细。投溃疡I号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陈皮30克、生石膏30克、川栋子30克、五灵脂15克、甘草10克、大枣10枚、川军5克、败酱草30克,日服一剂。忌生冷、油腻、辛辣、粘滑、房室。二十剂痛止纳增,证大辩论消除。服七十剂后,上消化道造影复查“十二指肠球部充盈良好,未见龛影”。改服复健散一料,以为善后。观察三年,未见复发。
例二:张某,男,37岁,工人。
患者1959年出现心窝部疼痛,以饥饿时为重,进食可以缓解,伴有反酸,烧灼感。1964年在市中心医院行上消化道造影为“十二指肠球部溃疡”。1964年8月门诊,脉弦,处以溃疡Ⅱ号: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克、党参30克、川栋子30克、灵脂9克、川椒9克、甘草6克、大枣10枚。并忌食醋、咸、辣以及不易消化食物,服10剂疼痛消失,服80剂后复查造影,12指肠未发现异常。1974年7月26日仍未见复发。
例三:郎某,52岁,干部
脘痛六年,多在食后三、四小时,痛如刀割,得食可减。六八年五月,在该职工医院作上消化道造影检查,诊为“十二指肠球部溃疡”。至六月份,疼痛加重,该院医师劝令手术,患者不愿,而来我院住院治疗。形体消瘦,捧腹蹙眉,食少吞酸,脉弦细而弱,舌苔白尖红。询得素日间有柏油状便,为之查粪便匿血阳性。与溃疡II号汤:黄芪30克、党参30克、丹参15克、川玉金15克、川栋子30克、川椒10克、仙鹤草30克、五灵脂15克、陈皮15克、神曲15克、甘草10克、败酱30克。禁忌一如前案。药十剂,脘痛大减,三十剂痛止,查大便匿血转阴。七十日后造影复查“十二指肠球部充盈良好,未见龛影”。遂出院,携复健散一料以作善后。患者听人说溃疡病根本不会彻底好,遂对疗效发生怀疑。同年十一月,忽发心窝部剧痛,以“溃疡病穿孔”入某医院手术治疗,剖腹后,详细检查未见穿孔,腹腔无渗出物,十二指肠亦无异常表现,遂缝合,住院八日出院。
按:溃疡一病为临证所多见,其病变部位虽多在胃及十二指肠,究其原因乃系於全身。故早年师疗此疾,依虚寒,郁热,气滞血於等型分途施治,疗效终难令人满意。深入研究,知此病集气血失调,寒热错杂於一身,单用一法则顾此失彼,宜其少效。爰合数法於一方,用理气、理血、理脾、生机止痛之法,创溃疡汤方(即今之溃疡II号汤),疗效大增,六六年时,作六十例治疗之统计,治愈率达94%。然进一步研究,又发现此方稳妥有余而活泼不足,虽有灵脂玉金之行气活血,而仍显呆滞,遂又设柴灵芍汤(即今之溃疡I号汤)一方。正气较弱,溃疡出血者,则选II号汤,反之则用I号汤。今郎案便潜血阳性,形消脉弱,选用II汤号。曲案则素体较好而用I号汤。一因苔黄口燥,一因舌尖红赤,而皆加入败酱。虽痛止有迟速,大抵在一月左右。而不及早造影复查者,恐新愈之创口被挤压而复伤。禁忌饮食,为使利於创口之愈合。又,曾见几人患是症而饱食肉食遂致宽余孔,救治稍不及时而殒命。故虽新愈之后,暴进肉食,强力劳作,均非所宜。
例三:刘某,男,43岁,干部
年来纳食则胃脘胀痛,胸部痞满,并食减寐少,身疲乏力。先后经省内外六个医院检查皆断为“胃扭转”。患者不愿手术,服药治疗半年少效。於七一年十一月来所门诊。视其面容憔瘁,形体羸弱,脉象弦细,舌苔薄白。处以加味调胃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陈皮30克、白芍30克、川军5克、桃仁30克、王不留行30克、甘草6克、大枣10枚。药后食纳渐增,脘痛渐减。二百剂痛止,睡眠安稳,精神已佳,复至北京复查:“胃扭转好转”。患者信心很大,必至全愈而后已,续服百剂,已一如常人,经复查:胃位置正常。
按:胸满脘痛,纳减脉弦,无疑为肝胃不和,故投调胃汤以行气解郁,健脾止痛,然既已诊为胃扭转,不入血药则无以去其滞,复其常,故合入桃仁、王不留。病之来也渐,病之去也缓,若病者无如是之毅力亦难全功。
例四:田某,女,32岁,话务员
七O年七月,突发右上腹疼痛,持续不止,且有时剧甚,痛彻右肩,致难以忍受,恶心呕吐,汗出淋漓,经治后,约一周始得渐缓。较轻之疼则续作不止,较剧之疼间有所作。七一年八月,始至某医院作胆囊造影,诊为“胆结石”。建议手术治疗,患者未能同意。第二年七月来我所门诊。时如前之剧痛又作七次,患者以手按腹,蹙眉变容,痛苦万状。以手按腹则硬而拒按,脉之弦紧有力,舌苔黄厚而燥。方用排石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陈皮30克、白芍30克、金钱草120克、茵陈30克、海金砂30克、车前子30克、川玉金20克、川军15克、芒硝10克、甘草6克、大枣10枚。药后日便四行,五剂痛减,十五剂痛止。二十剂后,燥苔已退,脉转和缓,诊腹柔软,复行胆囊造影“胆囊区未见结石”。后再未痛。
按:是病之作,多先有气滞,而后致胆汁壅阻,湿热交蒸,久而成石。故方中用小柴胡行气解郁以除其源。恶心、呕吐、心下急能,正大柴胡之主证,故合入陈皮白芍(以陈皮代枳实)则为大柴胡意以去其急痛。湿热不去则结石不除,故用金钱草、海金砂、茵陈蒿、川玉金、车前子以清热祛湿,利胆排石。病本既摇,不假道阳明,则结石无所以去,况更见苔黄燥,腹满痛,於是有调胃承气之用,病果得痊。
师於是证,多用此方,然有十余剂即效者,有五六十剂效者,有百余剂方效者,亦有始终不愈者,又不可一概而论。
例五:高某,女,42岁,纺织工人
胃脘痞满疼痛,纳食后重坠,并食欲不振,暖气吞酸,头眩少寐,日趋消瘦,蒌软无力。八年来,虽曾治疗,但以证候不重,并未介意。廷至七四年,病证渐加,始至某医院作上消化道造影,诊为“慢性胃炎合并胃下垂十二公分”。辗转治疗三月,方来我所。其脉弦细,舌滞而有青斑。与调胃汤合桃核承气: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陈皮30克、白芍30克、桃仁30克、桂枝9克、川军9克、芒硝6克、甘草6克、大枣10枚。药五剂痞减纳增。三十剂后,证除大半,造影复查为“胃下垂六公分”。服七十剂后,诸证悉除,脉转正常,复行造影,“胃位置正常”。告愈。
按:健脾益气用治中气下陷之正法。观此证舌有淤班是为瘀血之象。血为气之母。血滞於中,则养中之血受阻,气之化源不足,虽用大剂芪术中气亦难得补,故用桃核承气以活血祛瘀,俾瘀去则新自生,血行则气自化,则不补气而气已得补。又血瘀之因,缘於气滞,须解郁行气,以绝血瘀之源。观其胃脘痞满,脉象弦细,显系肝胃不和,故合调胃汤以解郁和中,邪退则正自复,故病愈。
(七)消渴
阎某,男,63岁,工人
一九七O年十月出现饮食大增,然食日增而肌日削,至顿食一斤而不饱。口燥烦渴,虽然夜间亦必尽两暖壶水,溲多无度,四肢酸困,周身无力,至某医院诊为“糖尿病”。七二年五月来诊。视其大肉陷下,面削颧凸,查血糖208mg%,尿糖(++),脉弦细,苔黄燥。疏理消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玉金15克、川椒5克、黄芪120克、茵陈30克、丹参30克、花粉30克、熟地30克、山药30克、生石膏30克、车前子30克、五味子15克、猪胰脏半具入药同煎。同时控制饮食,辅以较多之豆制品及蔬菜。药二十剂,食量及尿量均减少,体重增加,已不烦渴。五十剂后,饮食尿量一如常人,肌肉稍丰满。查血糖110mg%,尿糖阴性,嘱一周服二剂,连服三月以作善后。
按:消渴一证,有上中下三消之分,以多饮为上消,多食多中消,多溲为下消。然临证所见多三证并存,虽有轻重之不同,亦难截然区分。缘其因则为三焦燥热,更兼阴亏,故师拟理消汤一方面统治之。以小柴胡和解上下,疏利三焦为帅,率诸药各司其职,使热得清、燥得滋,阴得补。然病多缠绵难愈,又当咎其化生之气不足,故虽多饮多食而不得化为精微,内不能藏於脏,外不能为肌肤,因而用大剂之黄芪以复其化生之功用,更以猪胰脏助之,俾化生之气一复,则消渴自愈,自拟此法,用之多验。
(八)无脉证
李某,女,36岁,河南省某厂工人
初时头晕健忘,少寐心悸,双手发冷,两臂麻木,稍劳则疲乏甚,证渐转重,时有晕倒,诊治中发现两寸口脉由细弱而渐至消失,晕倒次数渐次加频。经两个医院诊为“无脉症”。二年后始来我所治疗。精神萎顿,形体消瘦,面色少华。血压左侧不可测,右侧60/20毫米汞柱。舌苔白滑质紫暗,尖有瘀点。与理血遂瘀汤加味: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桃仁30克、桂枝9克、大黄9克、芒硝6克(烊)、瓜蒌120克、王不留90克、甘草6克、大枣10枚。药十余剂,晕减、麻木转轻,精神好转。服六十剂后,对寸口脉已现,只是细若蛛丝,头晕与麻木均消失,晕倒已停发,右臂血压升为80/50毫米汞柱,左侧稍低,令其回家继服六十剂。再来诊时,其已服药一百四十剂,精神脉象一如常人,测血压左右均为120/80毫米汞柱,遂恢复工作。
按:寸口无脉而见舌色紫暗,乃瘀血阻脉,血行受阻所致。血不达於上,则面色不华,而头眩健忘,血不达于臂,则肢麻而手冷,且寸口无脉,故活血祛瘀为治疗此病之要法。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瘀,故血之为瘀又当归咎於气滞,气滞不除,瘀亦难去。与理血遂瘀汤即所以行气解郁,活血化瘀者也。此瘀血所致之病。上及於头面,旁及於臂手,度其血之电报局瘀当在於胸,故於中加入重剂瓜蒌,以豁达心胸而利於瘀去。血瘀之甚,以至於无脉,英尺桃核承气力犹未及,而助以大剂王不留行。
(九)不仁
史某,女,38岁,小学教师
先有上肢麻木,渐至不知冷热,以致双手常被烫伤犹不知痛,而右手尤甚,两臂无力。半年后麻木遍及左半身,而无力更甚。遂至某院神经科检查,诊为“脊髓空洞症”。越七年,而至行走不便,遂来所求治。视其步履迟缓而不稳,两臂消瘦如削,腹部胀痛,大便燥结如球状,七八日一行,脉弦,苔黄而厚。与调神健骨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黄芪120克、葛根120克、王不留90克、当归9克、生白芍30克、芦荟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服一剂,次日大便一次,仍燥结而量极多,腹胀除。继服之,大便一日一行。十余剂后,大便增为一日二三行,麻木略减,六十剂后,麻木消失,已知冷热,行走自如。继服三十剂,感觉已正常,两臂肌肉亦较丰满,经神经科复查:“未见异常”。
按:肌肤不仁多由气损,至不知寒温痛痒已为神伤,气损者调补犹易,神伤者治疗多难。本证先以调神汤调其血气之乘舛,俾气血和顺则神易复。更用大剂之黄芪葛根益气起阴以煦养其神,并合大剂量之王不留行去瘀生新而周於其神,神气之用复,则不仁去而知冷热,并使饮食可外为肌肉,脱肉复而步运健。
(十)震颤
梁某,女,36岁,农民
无明显原因而出现右手颤抖,情绪激动时更甚,一月后又加不自主之摇头,遂至某医院神经科诊为“震颤性麻痹”。七三年三月来所门诊,其脉弦而上鱼,舌苔少而质红。方用调神汤加味: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桂枝5克、生石膏30克、车前子30克、大黄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两煎合并,去渣分温三服,每次加入鸡子黄一枚,搅令相得。药十七剂,震颤摇头明显减轻,至七十五剂始基本消失。嘱其续服二十剂以作善后。
按:摇头震颤显系风为,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脉弦而上鱼,主气逆於内,遂使风发於外,舌苔少质红,主阴虚于下,而使火亢於上,风火相煽,则振掉摇头作矣。故用调神汤发郁降逆,而平其逆乱之风,复入鸡子黄滋填真阴而降其亢逆之火,气平火敛则振掉自除。
(十一)怔忡
赵某,男,37岁,某县干部
少年时曾患双膝肿痛,半年而愈。自六O年,出现劳动时心悸短气,休息则消失。后逐年加重,稍劳辄心悸不已,呼吸促迫,更见腿脚浮肿。曾在数处治疗,均诊为“风湿性心脏病”。延至七三年,虽坐亦喘促甚,已不能平卧。於七四年八月来所门诊。视其而青唇黑,抬肩顿息。舌肿胀而暗滞,脉细数而无力。因持续服用利尿剂而肿势不重。处以解肌汤:葛根30克、党参30克、黄芪30克、丹参30克、玉金15克、银花30克、丝瓜络15克、车前子30克。连服五剂,心悸,气短大减,唇黑已轻,已可平卧,下肢浮肿全消。六十剂后起居可以完全自理。继进二十剂则可少操持家务,遂停药。偶有少作,服二剂即止。观察二年,未明显发作。
侯某,女,39岁,农民。
患者1958年出现心慌气短,逐渐加重,1973年因感冒现全体浮肿,纳呆,不能平卧,在太原数个医院均诊为——风湿性心脏病。服西药治疗无明显效果。1974年11月初诊,端坐呼吸,口唇紫红,全身浮肿,言语吃力,脉细数而涩,苔白而紫暗,处以解肌汤合炙甘草汤:葛根30克、丹参30克、黄芪30克、党参30克、二花30克、丝瓜络15克、车前子30克、川玉金15克、炙甘草12克、生姜6克、生地15克、桂枝9克、麦冬15克、麻红15克、阿胶6克、大枣20枚。服二剂浮肿明显消退,可以平卧。心慌气短明显减轻,服45剂浮肿完全消退,食量增加,心慌气短消失,精神好转,脉细,又继服至90剂,可以胜任一般家务劳动。
张某,女,51岁,工人。
患者1969年春出现心慌气短,胸闷不适伴有下肢浮肿,逐渐加重,1972年8月初上述症状更为严重,伴咳嗽,咳出为唾沫浆,夜寐不安,不能平卧,食欲不振,尿少,下肢浮肿。8月30日门诊脉细弱,当时本医院内科主任在学习中医,其体检结果:心界向左扩大,心尖部可闻Ⅲ——ⅠⅥ级,收缩期和舒张期杂音,心率130次/分,心律不齐,心音弱,肝功下四指,双下肢呈可凹性浮肿,诊为:风湿性心脏病,二尖办狭窄,闭锁不全,心功能ⅠⅥ。处以解肌汤:葛根30克、丹参30克、黄芪30克、党参30克、川玉金15克、二花30克、丝瓜络15克、车前子30克,服上药五剂,尿量增多,浮肿消退,心慌气短明显好转,可以平卧,服20剂后,可以下地活动,服35剂后上述症状消失,可以做一般家务劳动,但稍重或劳累后仍有心慌气短,继服至60剂病情见明显变化。
按:风湿性心脏病多属气虚,气之不足而为喘促,故用参芪以益气。气之不足而血瘀,血瘀而为舌滞唇黑,故用丹参以祛瘀。血之瘀滞而水停,水停而为浮肿,故合半决渎汤以行水,然病之所成本风湿之邪内犯心脏,风湿之邪不除则其病难减。又,稍有外感则内外合邪,病即骤加,故用祛风圣药葛根以除贼邪,而其病之所成久,病之情态重,故病之所去缓。如此图治,仅得病减。
(十二)症疾
例一:张某,男,45岁,技师
一九六七年二月,左胁忽现刺痛且痛引肩背,持续不已。渐加重如刀割,不可忍受。至某医院超声检查,疑为胰腺肿瘤。复转天津某医院诊断如前。返某医院,行剖腹探查术,见胰腺表面大有如鸡卵囊肿六个,小者甚多,无法计数,未作切除。术后痛更剧,复至天津,因无法治疗而转太原。六七年八月门诊。脉弦细苔黄腻。以调胃合攻坚为法。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10克、甘草6克、大枣10枚、陈皮30克、白芍30克、五灵脂9克、夏枯草30克、牡蛎30克、王不留行60克、瓜蒌120克、桃仁30克、川玉金15克、川军5克。一日一剂。预计疗程为一百二十日。七十剂痛止,一百二十剂后,又至前述医院超声复查“胰脏未见异常”。继服五十剂,恢复工作。
按:痛在胸胁而症结心下,故用调胃汤除胸胁痛而缓心下急。既明胰有囊肿,则知其为症结,症结不去则病无已时。合攻坚加桃仁,行血破结以攻其症。复用大剂瓜蒌者,用其宽胸利气,不仅能疗胸胁之疼痛,亦且利於症结之速去。
例二:陈某,女,50岁,驻军某部家属
一九七七年春忽左上腹胀痛,且腹渐胀大,并食欲减退,形体消瘦,精神不振。曾在某部队医院及其它医院作超声波及肝肾扫描检查,均诊为“多囊肝及左侧多囊肾”。五月来所门诊。脉弦细无力,苔白而略腻。与调肝汤合攻坚汤为治。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10克、甘草6克、茵陈30克、丹参30克、陈皮30克、白芍30克、夏枯草30克、牡蛎30克、王不留60克、川军5克、大枣10枚。服十余剂,疼痛大减,食纳增进。服六十剂,膨大之腹基本平复,精神大增。至一百二十剂,诸症均除。超声波、肝肾扫描复查囊肿消失。
按:此亦以协调整体之法为前提,俾气顺则诸病易去,复以行血攻坚之剂以去其症。症结虽有肝肾之异,一法而二病皆除。
(十三)便闭
王某,女,37岁,驻军家属
七二年三月,因患卵囊肿而行手术治疗,术后三月,出现腹持续痛,且不时甚剧。五日不大便,亦不矢气,并恶心,呕吐、腹胀。至某医院诊为“粘连性肠梗阻”,行剥离手术。二次手术后两月,又见腹痛不大便,症状如前。患者不愿再次手术,遂来改求中医。时已一周不大便,腹胀满而痛甚。脉沉弦,苔薄白。以调肠汤合润肠汤为治。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15克、党参15克、川椒10克、陈皮30克、生白芍30克、川楝子30克、小茴香15克、五灵脂15克、王不留30克、芦荟3克、威灵仙10克、甘草6克。第一次服后,约六小时便下结粪甚多,腹痛顿减。三剂后痛止,连服二十剂,痛再未作。
张某,女,42岁,工人。
患者1969年以来,大便6-7天一次,伴有腹胀,排气多,饮食尚可,大便量少而黑。睡眠不好,多梦,易惊醒,心烦,小便黄而少,曾在数个医院服中西药治疗无明显效果,1972年元月13日门诊,脉象关、上鱼际,处以调神汤Ⅱ号: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桂枝5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车前子30克、川军9克、丹参6克、大枣10枚、川椒5克,共服10剂,诸症均消,大便为一日一次。
按:呕吐脉弦,腹满不大便,属大柴胡症,今用调汤即有大柴胡意,中有党参,以两次手术后体虚未复。不用大黄而合润肠,以大黄先泻后敛,恐致复结而改用芦荟,且得威灵仙之助,通下之效益佳。便结之因,先由血瘀,故入王不留,五灵脂行血以除其因,且灵脂又有止痛之效。
(十四)奔豚
杨某,女,40岁,农民
近二年来常作奔豚,或三五日一作,或十余日一作,作时自觉气从少腹上冲于心,遂即昏不知人。旋即苏,稍事休息即一如常人。病不作时,亦无他苦。脉之弦甚。与苓桂甘枣汤。晚上服药后,一夜安卧,黎明前腹痛甚,移时大便,下寸馀长小蛔虫数十条,腹痛即止,后奔豚再未发。
按:此师四十年前之治案。奔豚病为常所习见,用桂枝加桂汤或苓桂甘枣汤多良效,而奔豚由蛔虫而发,用苓桂甘枣又驱下蛔虫,师临证五十馀年仅得此一例,笔之以广见闻。
(十五)痰核
例一:唐某,男,驻军干部
周身起硬核数十枚,大如枣,无痛无作,三年来,渐增多,曾诊为“多发性脂肪瘤”。七五年,该处某医师在我所学中医,遂介绍来诊,除脉弦之外,余皆如常。以攻坚除痰为治,方用: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15克、牡蛎30克、夏枯草30克、王不留80克、瓜蒌30克、大枣10枚、甘草10克、川椒5克、桔梗5克。另鸡内金,炮甲珠等分为末,每次吞服2克,日三次。估计百八十帖病可除。渠亦信心十足,日服一帖,每十余日一诊。至九十帖疾无少变,证毕如初。唐惑疑,恐无效。师谓曰:“证之转变,有渐有骤,按尊疾之微象,宜有骤减。”其疑始释,服药不少懈。十日后复来,痰核皆缩小一半。至百二十帖则小如蚕豆许,至百八十帖,已无蒂芥矣。
例二:高某,女,35岁,干部
六三年春,忽於小腹及左下肢内侧生硬核,皮色不变,触之微痛,午后微热,背微恶寒。历三月,硬核渐增多至十七枚,大小如杏核。经皮肤病研究所检查,诊为“回归热性结节性化脓性脂膜炎”。诊得脉弦而少数,舌尖略红。午后微热为邪居半表半里,腹腿之硬核用痰气凝结,聚而为患。不行气无以破其坚,不行血无以散其结,以攻坚汤合鸡甲散为治。方用:柴胡2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20克、牡蛎30克、夏枯草30克、王不留100克、桔梗15克、贝母15克、附子3克、川玉金15克、甘草10克、大枣10枚,分温三服,每次吞服鸡甲散二克。服七帖硬核变软,背恶寒除,午后发热减。共服二十帖全愈。或谓:“虽愈,恐有周期性复发,”今已十九年,健康如昨。
例三:武某,男,36岁,农民
因食不洁之猪肉,致周身渐生硬核数十枚,大如杏核,无所苦,至某绦虫病研究所诊为绦虫包囊,因数量太多,不宜手术,遂来我所。诊得脉略弦,除病核之外,余皆如常。亦与攻坚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15克、党参20克、川椒5克、夏枯草30克、牡蛎30克、王不留100克、槟榔30克。另,雷丸15克研细末,分三次吞服。四帖而硬核全消。
例四:王某,男,61岁,工人
六五年,右胸生一核,大如枣,稍硬,色泽如常,亦无它苦,而未介意。后渐长大,至七四年时已大如拳,至某院检查,诊为“胸壁结核”。患者不愿手术,于九月,来所门诊,脉弦而少数,舌苔微黄。亦以攻坚汤为治。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夏枯草30克、牡蛎30克、王不留60克、甘草6克、大枣10枚、生石膏30克、瓜蒌120克。服八剂,肿块消除大半,三十剂全消。
按:上四例,病本非一,而辨证略同,均系气滞痰凝为患,故皆以行气解郁,消痰破结之法获愈,所谓异病同治也。至于第二例因午后发热而加重柴胡,证兼少阴而合入附子;第三例病由虫起而吞服雷丸;第四例病在胸部而重用瓜蒌者,又须知同中有异也。
(十六)盅胀
李某,女,18岁,工人
七一年五月,出现腹胀,食纳呆滞,日仅进食二三两,并有恶心,泄泻,一日二三行。既往并无黄疸及胁痛,形体日渐消瘦。延至七月,腹胀大甚而不能弯腰,下肢出现血斑。至某医院作超声波及腹穿检查,诊为“肝硬化腹水”。第二年七月,来所门诊,腹大如釜,青筋努张,四肢瘦削,小便不利,心悸短气,懒言少动,脉弦细无力,苔薄而少津。以调肾汤加减治之。与: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15克、党参30克、川椒5克、银花30克、丝瓜络15克、车前子30克、冬瓜皮30克、丹参30克、苍术9克、广木香3克、小蓟30克、牡蛎30克、王不留60克。另合三甲散(鸡内金、炮甲珠、鳖甲等分为细末,每服3克,一日二次)。忌食碱、盐。十剂而小便大利,食纳增加,腹胀略减。六十剂后,肿胀全消,精神甚好,已无任何不适,复上班工作。
例二:谢某,男,56岁,工人。
患者1960年曾有肝炎史,1971年初出现右上腹胀痛,憋闷,食欲不振,下肢浮肿,在山医一院行超声波,肝扫描和肝功检查,诊断为“肝硬化”,服中西药一年无效,而上述症状加重,1972年2月24日门诊,除上述症状外,脉弦细,苔黄燥而腻,处以调肝汤加减: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丹参60克、茵陈30克、川军9克、车前子30克、川玉金15克、王不留90克、陈皮30克、白芍30克,另配鸡甲散(鸡内金、鳖甲、炮甲珠等分为末)每服6克,一日三次,8月24日复诊,服药130余剂,症状消失,浮肿消退,精神佳,食欲好,又上班工作。
按:肝硬化腹水一证,先由气滞血瘀而致症块生。气滞於中则脾胃气衰而食纳减,致化源不足,外不能为肌肤而形日消,内不能充藏府而气日虚,致三焦之决渎失职。更兼症块之阻塞,使水道愈加不畅,湿无所去,蓄於腹中遂成臌胀。是以此病每为邪盛而正虚。纯祛其水则正愈伤,单益其气则邪愈固,故补正祛邪不可失一。此证用小柴胡行气解郁,补益正气,兼除其不欲饮食,合丹参、王不留、牡蛎、三甲散、行血开结以除症,半决渎得木香、苍术温燥之肋,其利水之功愈著,遂使水消而正复。
(十七)肿瘤
例一:宋某,男,62岁,农民
七二年三月,因情志怫郁,渐见吞咽时发噎,至五月,只能啜较稀饮食慢慢咽下,稍有不适,旋即吐出。因进食困难而饮食锐减,形体日瘦,大便四五日一行。至某部队医院及肿瘤医院作上消化道造影,均诊为“贲门癌”。脉之弦细无力,苔黄厚而燥。为疏方: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旋复花3克、代赭石30克、生白芍30克、陈皮30克、夏枯草30克、特蛎30克、王不留90克、山豆根30克、芦荟3克、甘草6克、大枣10枚。药二剂,呕吐止,大便一日一行。三十剂后,吞咽顺利,已不发噎,纳食已正常,体重增加,精神大增。六十剂后造影复查,食管通过顺利,贲门处未见异常。继服至一百二十剂后停药。一九七八年时仍健康。
例二:王某,男,某县干部
患者鼻塞而头闷耳聋,六九年以鼻中隔弯曲而手术治疗。术后病不减,复经某医院检查诊为“鼻咽癌”。第二年去北京某医院检查结果同上,因手术较大,且必去一目,患者未能接受。於七十年八月来诊。而光白,体瘦弱,脉弦细,舌红赤。与: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牡蛎30克、王不留90克、夏枯草30克、生石膏30克、辛荑30克、苍耳子30克、银花30克、连翘30克、百合30克、川椒5克、某草9克、大枣10枚。药五十剂鼻已大通,头闷耳聋止。服二百剂后复查已恢复正常。今已十年,仍在工作。
按:凡肿瘤之生必先由阴阳之失衡,气血之壅滞。癌之既成则为坚结,且热毒蕴结而为溃腐。治必调阴阳、疏血气以去其由,而有小柴胡之用;清邪热,解火毒以除其因,而有豆根连翘类之用;攻邪积,破坚结以除其症,而有攻坚汤之用。如此施治方间有痊者。师常谓此为治癌三原则。至於旋复代赭、陈皮白芍、辛荑苍耳则又据症结之不同部位而入。
例三:魏某,男,54岁,河北某县农民
一九七五年八月出现间断尿血,不急不痛。某地按肾炎治疗一年,尿血渐增多,形体转消瘦,萎顿少神。至七七年三月,至某医院经膀胱镜检查和逆行性肾盂造影检查,诊为“膀胱癌晚期合并肾转移”。遂来诊,脉弦细无力,舌质灰暗,苔黄而腻。与调肾汤合攻坚汤为治。方为: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15克、二花30克、丝瓜络15克、车前子30克、生蒲黄30克、仙鹤草30克、小蓟30克、夏枯草30克、王不留60克、牡蛎30克、生石膏30克、甘草6克、大枣10枚。服三十剂精神好转,食欲增进,仍为间断尿血,但量少于前。一百二十剂后,尿血止。尿常规反复检查均正常。七月,因盛怒又出现尿血两次。仍服原方,并配服鸡甲散,每次五克,又服五十剂,再未尿血。十月,至原医院复查,原癌肿部位模糊不清,肾盂未见异常。汤剂改为每周一剂。仍继服鸡甲散。一九七七年,其子来并称:精神比病前还好,每天都参加农田劳动。
按:病之症结在肾与膀胱而选用调汤,其不唯畅决渎,利血气,并善清热解毒。复以攻坚除结,更入蒲黄小蓟行血止血。既调整体,又疗局部而获效。后又加入鸡甲散以助攻坚,则效更佳。
例四:刘某,男,51岁,工人
一九七二年五月,大怒后,遂见颈前生一肿块,大如指尖。月余后,增大如鸡卵,无痛痒,唯觉气闷。至某医院诊为“甲状腺瘤”。八月来诊,其脉关上独盛,苔略黄。与攻坚汤。柴胡15克、黄芩1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夏枯草30克、牡蛎30克、王不留90克、生石膏30克、甘草6克、大枣10枚。药十剂,瘤消太半,气闷已微,六十剂肿物全消,脉舌复常。
按:瘿结於颈,脉唯关盛,纯属气血之凝结为患,与前三例有热毒者不同。但与攻坚,行血气、和阴阳、攻坚结足矣。苔见黄色而入石膏。
例五:李某,男,37岁,技术员
五八年时,发现前额突出,下额增宽,口唇加厚,面形渐丑,于掌宽大,足掌肥厚,而自觉并无所苦,不以为意。六八年时,又见两手麻木,腰及左腿疼痛,视力模糊,头目眩晕,疲惫无力。烦燥易怒,始惧而就医。经两个医院均诊为“垂体肿瘤~肢端肥大症”。六八年十二月来诊。其脉滑而上鱼,苔黄而略燥。与调神合攻坚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车前子30克、夏枯草30克、王不留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服一百二十剂,腰及左腿疼止,头目眩晕除,烦燥喜怒消,视物清楚,体健有力,唯头面及四肢之变形如故。
按:瘤发於脑,失却精明,造化逆乱,生而无制,亢而为害,遂使肢端肥大。气逆於上而为眩晕昏花;气不四达而为手足麻木;气不下用而为腰腿疼痛,病出精明之府。脉之上鱼亦为亢气上逆之象,故与调神和阴阳,调气血,协调整体以净其精明。肿物不消,邪恶不除则精明难净,合攻坚以疗局部。唯瘤消甚缓,见功亦迟。
(十八)肝痈
许某,男,35岁,教师
七二年四月初,突发右胁胀痛,并发热恶寒,体温有时达39.5℃,食欲不振。在某医院作超声、肝扫描检查诊为“肝脓肿”。至六月始来我所,其寒热胁痛如前,更见形体消瘦,精神萎靡。脉弦数,苔黄腻。与调肝汤加减:柴胡15克、黄芩1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茵陈60克、栀子15克、大黄10克、陈皮30克、白芍30克、丹参30克、玉金15克、王不留30克、甘草6克、大枣10枚。药十四帖,寒热止,胁痛减,食纳增加。三十帖后胁痛除。复作肝功能,超声波检查皆已正常。续服十帖,调养而安。
按:右胁胀痛而寒热不除,为小柴胡之主证。虽无发黄,而病在胁部,苔黄且腻,缠绵不已,乃温热为患,故用茵陈蒿汤清泄湿热。已明病为痈脓,故加丹参、王不留、玉金、芍药之属活血逐瘀,解毒排脓,复借大黄之力假道於阳明使其速去。然湿热粘滞,服药月余,始收全功。
(十九)红斑狼疮
刘某,女,19岁,工人
七零年底,两颧、颊、鼻尖及额部出现豆大之红斑,半月后突发高烧,恶寒无汗,关节酸痛。经某医院诊为红斑狼疮,治疗两月症状消退。七一年七月,红斑重现,於两颧部呈蝶形,色褐红,并结痂,渐增厚,断续发烧,关节酸痛,烦悸不寐。治疗二月,未见佳转。延至十月,来所求诊。时高烧达40~41.5℃间,已持续半月不降。神识昏蒙。化验检查:血沉50mm/小时;尿:蛋白(艹),红血球(艹)。脉弦细数弱,舌红少苔。与消班解毒汤:柴胡1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浮萍30克、苍耳子30克、苦参30克、土茯苓30克、车前子30克、丝瓜络15克、生石膏30克、草甘6克、大枣10枚。一剂即热退而神爽。二十剂后关节痛、心悸除,疮痂开始脱落。三十余剂,痂已脱尽,面部恢复正常,查血尿常规均已正常,精神甚好。至四十剂而停药。七二年春,面部又现如绿豆大小之红斑数个,继服上方二十余剂而愈。遂於每年立春后服十余剂以防复发。七五年冬因感冒来诊,云近四年再未发,一直坚持工作。
按:临证所见,此证多烦悸善怒,皮损处又微有骚痒,周身酸楚,故此证之发,内有肝气之逆,外有风湿所干,郁久化火而见亢热。甚者又有脏器之损害。故治当解郁补正,消热祛湿。今取小柴胡畅达三焦,扶正祛邪,解郁於内;用银花、丝瓜络、车前子通调水道,下输膀胱祛湿於下;以浮萍、苍茸子之属怯风湿於外,更加石膏合黄芩以清热泻火解毒,共凑去菀陈坐之用。数途分消,而得病已。
成某,女,38岁,工人。
患者于1971年春,鼻两侧出现红点状疙瘩,逐渐变大,见日光后更严重,山医一院诊为“红斑狼疮”,先后高烧达40℃五次,平素以强的松治疗,1973年7月初再度出现高烧39℃,经用多种抗菌素治疗无效,7月15日门诊,脉浮数无力,处以消斑解毒汤加味: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浮萍30克、苍耳子30克、二花30克、车前子30克、青蒿30克、葛根30克、五味子15克、麦冬15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服2剂后热退,脉仍弱,继上方服30剂,面部红斑开始消退,服60剂面部恢复正常,嘱每年春季服10剂以预防。
李某,女,40岁,干部。
患者原在山西省话剧团工作,1960年7月出现膝关节疼痛,当时血沉40mm/小时,以风湿性关节炎治疗无明显效果,并有间断不规则发烧,用激素治疗有效,疼痛明显减轻。71年调到第二热电厂工作,1973年春面部鼻两侧红斑,如盘状,尿蛋白(+),RBC(+),肝功能TTT1821,TPT(+++),转氨酶36021,同年5月在山医二院诊为“红斑性狼疮段急性扩散型”,强的松治疗可以使症状减轻,但不能完全缓解。1974年6月10日又出现发烧40℃,用各种抗药素和激素治疗不能控制。6月18日门诊,脉弦细无力,苔黄燥,处以消斑解毒汤加减: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30克、浮萍30克、苍耳子30克、二花30克、苦参30克、青蒿30克、葛根30克、麦冬30克、五味子15克。服一剂后,T为38.2℃,服8剂T恢复为正常,又服10余剂,面部红斑开始消退,服60剂后面部恢复正常,脉平,又服30余剂,尿常规,肝功能检查均正常。
朱某,男,30岁,干部。
1966年夏,患者发现鼻部、耳前面部以及前臂有散在的对称性红色斑疹,无痒感,全身不适,持续三周未退,当时经鞍山市人民医院确诊为“红斑狼疮”,尔后到上海、北京、天津等地诊治,诊断同上,服用激素强的松,氢奎治疗,除前臂红斑消失外,余无明显效果。1969年后,由于曝晒机会增多而上述症状加重,面部红斑连成片状,为蝶形损害,伴有痒感和微痛,伴有少量黄色渗出物,睡眠不好,日光照射十分钟即不能耐受,夏季外出必须戴草帽和穿长袖衣,血尿检查未见异常。72年5月因病情加重出现发烧达40.5℃,用西药控制发烧后,闻讯而来并求治。除上述症状外,伴有乏力,心烦,脉弦细数,处以消斑解毒汤加味: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苍耳子30克、苦参30克、士苓30克、二花30克、丝瓜络15克、车前子5克、石膏30克。服药20剂后面部痒感、疼痛、流黄色渗出物消失,睡眠好转,日晒半天可以耐受,服药40剂,面色蝶形红斑消退,局部仅留有暗红色素沉着,服药60剂后,色素消失,夏季外出不用防护用品,73年10月复查未见正常。
程某,男,38岁,教师。
患者1969年5月发现鼻部右侧有星状红斑,无不适感,持续三月未退,经山医一、二院均诊为“慢性红斑狼疮”,长期服氢奎,强的松,维生素类药,约半年红斑消退,故停药,不久于右侧面部下方出现铜线大小圆形红斑,持续不退。71年春天参加农场劳动,日光照射后,局部红斑范围增大,出现痒感。6月又出现食欲不振又在山医一院诊治,继服上述西药,全体四个月,食欲增加,精神稍好,余无明显好转。72年3月18日初诊,除上述症状外,脉弦细,处以消斑解毒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30克、苍耳子3克、苦参30克、士苓30克、浮萍30克、二花30克、车前子30克、丝瓜络15克。日服一剂,服药四个月后红班开始消退,食欲正常,睡眠好,头晕消失,服药半年,红斑消失,面部皮肤恢复正常,仅有少数色素沉着,精神佳。72年11月恢复正常。
卢某,女,38岁,干部。
患者1965年春面部出现点状红斑,持续不退,伴有关节疼痛,肌肉酸痛,乏力,气短,有时发烧达39-40℃,5月在太原数个医院检查“狼疮细胞”,均诊为“红斑性狼疮”,用氢奎、强的松、维生素类药物治疗,除发烧可以缓解外,其余症状无明显变化,每年夏季加重,先后八次住院治疗,时间由28天到三个月不等。70年以后除上述症状外,伴有头皮剧痛,彻底不眠,下肢浮肿,不能下地活动,极度疲乏无力,面部红斑也较前为重,肝脾肿大,肝功能不正常(未见化验单),尿蛋白(++),管型(+),血沉35mm/小时,RBC3500/mm3,72年4月26日初诊,脉弦细而数,苔稍黄而腻,处以消斑解毒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苍耳子30克、苦参30克、浮萍30克、士苓30克、二花30克、车前子30克、丝瓜络15克、石膏30克。服药5剂后,面部红斑红肿更明显,出现红色疹子,伴面部发烧感,无力更甚,未停药,服14剂后,面部红斑开始消退,肌肉关节疼减轻。服至60剂,精神明显好转,能从事轻度家务劳动,食欲增加,睡眠好,72年7月复查肝功、尿常规等均明显好转,狼疮细胞消失,服药90剂后,红斑完全消退,面部色泽正常,肝功、尿常规化验均正常而上班工作。
王某,女,34岁,工人。
患者1971年5月指端和面部出现红斑,逐渐加重,以面部为甚,发展为以鼻部为中心的蝶形红斑,伴发痒,伴有背部发冷,手足易冷,小便次数增加,食欲差,当时在山医二院确诊为“红斑狼疮”,用考的松等治疗无显著效果,1972年6月上述症状加重,同年7月1日门诊,脉细数无力,处以消斑解毒汤加味: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9克、大枣10枚、苍耳子30克、浮萍30克、苦参30克、士苓30克、二花30克、丝瓜络15克、车前子30克、石膏30克、麦冬30克、五味子15克,8月28日复诊,服药24剂后体温恢复正常,手足冷,背部凉感,面部痒感消失,小便正常,血常规正常,面部红斑开始消退,范围变小,服60剂后,面部恢复正常。
张某,男,13岁,学生。
患者于1972年7月面部出现红斑,逐渐加深变大,呈蝶形分布,在山医二院诊为“红斑狼疮”,服激素,维生素类药物三个月,无明显效果,72年11月中旬出现发烧,有时达39.9℃,72年12月10日门诊,脉数,体温39.5℃,处以消斑解毒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苦参30克、浮萍30克、士苓30克、石膏30克、二花30克、丝瓜络15克。服4剂体温恢复正常,红斑开始消退,服60余剂皮肝胆恢复正常。
(二十)舌白斑病
贾某,女,42岁,工人
七一年三月,舌前部生一豆大黑点,逐渐扩大,三个月遍及全舌面。舌僵硬失灵,言语进食均有妨碍。至某医院诊为“舌白斑病”,谓无法治疗,遂来所求治。询得胃脘痞满,食欲不振,头晕健忘,少寐多梦。舌面光黑,舌两侧散布紫瘀斑,脉象弦细。与攻坚、调胃合桃核承气为治。方用: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夏枯草30克、牡蛎30克、王不留30克、生石膏30克、桃仁30克、桂枝9克、川军9克、芒硝6克(烊)、枳实30克、白芍30克、甘草6克、大枣10枚。药十六剂,脘痞除,食纳增。舌两侧紫斑已消大半。舌尖黑斑减薄。以后随服药而斑渐消,至五十剂而复常。
按:舌尖黑而失柔,非唯血瘀,甚而至结。必攻其坚结,破其瘀滞,故有攻坚,承气之用。瘀之所以生,坚之所以成,乃缘於气滞,观其脉弦而脘痞,少寐而健忘即为其微。故欲除瘀破坚必先使其气畅达,而又有调胃汤之用。然此病多恶,幸而获痊。
(二十一)鼻塞
王某,男,43岁,干部
鼻塞二年,常因呼吸受阻而夜间憋醒,曾在某医院诊为“双侧鼻息肉”,因怯於手术而未作治疗。诊其脉平,苔薄白。投攻坚汤加味:柴胡15克、黄芩1克、苏子30克、党参15克、川椒5克、牡蛎30克、王不留60克、夏枯草30克、辛荑30克、苍耳子30克、甘草6克、大枣10枚。十剂病减,四十剂病除,经复查息肉消失。
按:虽为局部之病变,然欲除其坚必先畅达其气,否则难以为功,故亦有小柴胡之用,至於加入辛荑,苍耳子通窍祛湿又为局部中之局部药也。
(二十二)青盲
肖某,女,35岁,工人
六七年出现双目胀痛,并头痛失眠,烦燥善怒,本医院诊为“急性青光眼”。第二年三月,突然失明,而胀痛如故,於五月来诊。时视电灯仅有光感,视物皆无所见,脉弦细,苔黄燥。与利目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生石膏30克、知母15克、桃仁30克、桂枝10克、川军10克、芒硝5克、白蒺藜30克、决明子30克、车前子30克、甘草6克、大枣10枚。服七剂,目胀痛大减。十六剂目胀痛消失。视大物体可见模糊轮廓,睡眠已佳,精神安定。五十剂后,已可做较粗之针线活。
相某,男,42岁,医院检验师。
患者1969年3月22日出现胀疼,不久即双目失明,失明后疼痛减轻,在本院治疗三个月无效,于6月初门诊,双目失明,强光下有光感,脉弦,处以理目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充隐子30克、视明砂30克、桃仁30克、蝉退9克、白蒺藜30克、决明子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服20剂后开始有指动,服50剂能看见模糊的物体,服70余剂双目恢复正常。
郝某,男,52岁,工人。
患者1972年6月初突感头痛,双目憋胀发红,视物模糊,伴有恶心,呕吐,在山医二院检查,双目视力0.2,眼压59mm,诊为急性充血性青光眼。用封闭疗法,经安眠药,恶心呕吐消失,疼痛减轻,但视物仍不清楚,于7月10日门诊,脉弦,舌紫暗,处以理目汤加减合桃仁承气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白蒺藜30克、视明沙30克、决明子30克、桃仁30克、桂枝9克、川军9克、芒硝6克。服药6剂,头痛双目胀痛消失,视物见好,继服药8月29日在山医二院复查,视力右眼1.0,左眼1.2,眼底正常。
相某,女,10岁。
患者于1972年7月2日觉右眼疼痛,发红,伴有恶心,在山医一院就诊,诊为急性青光眼,用西药治疗五天无效,于7月10日门诊,脉平,舌紫暗,处以理目汤合桃仁承气汤加减:柴胡9克、黄芩9克、苏子15克、党参15克、白蒺藜15克、石决明15克、视明砂15克、桃仁15克、桂枝5克、川军5克、甘草3克、川椒3克、大枣5枚。服药一月后复查,自觉症状消失。
按:青光眼一症多致暴盲,为害甚重。因其外观如常,符合中医之青盲。其多因肝气亢奋,上逆於目,气郁而致血瘀,则为胀为痛,甚而为盲,气血俱壅於上而为热为烦。故用柴胡以理气,合桃核承气导瘀下行,白虑清热除烦,加决明、蒺藜清肝明目之品以为向导。
(二十三)失明
李某,男,22岁,工人
七一年八月初,出现左目羞明而疼痛,且引左侧头痛,视物模糊渐加,十余日后左目仅存光感。至某医院诊为“急性虹膜睫状体炎”,谓瞳孔周边不齐,有粘连。同月三十日来所门诊。脉弦细,舌面有瘀汤。柴胡10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甘草6克、党参30克、川椒5克、桃仁30克、桂枝9克、芒硝6克、大枣10枚。八剂头痛除,已可见物,而不羞明。服十八剂视物已清,左目裸眼视力为0.8,唯瞳孔周边仍不齐,令继续服药。
(二十四)腰痹
马某,女,49岁,工人
七四年三月停经,四月出现腰骶部疼痛,逐渐加重而至不能弯腰。六月六诊。脉弦细,舌尖及两侧有瘀斑,与理血逐瘀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桃仁30克、桂枝9克、大黄9克、芒硝6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服三剂月经至。腰痛大减。继服二剂腰痛消失,活动自如。
张某,女,44岁,农民。
患者于1964年出现腰腿疼,以左侧为重,服中药,西药多年无明显效果,于1974年7月24日门诊,脉细弦,苔白而质暗,舌有瘀点,处以理血逐瘀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桃仁30克、桂枝9克、川军9克、芒硝6克。服5剂疼痛明显减轻,服17剂后疼痛完全消失。
张某,男,55岁,工人。
患者于1971年9月2日由于受凉后出现腰痛,不能活动,尤其不能后仰,被迫弯腰行走,经针刺治疗和服中西药治疗无明显效果,12月17日门诊,脉弦细,处以调神汤I号合桃仁承气汤加味: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桃仁30克、桂枝9克、川军9克、芒硝6克、葛根30克、麻黄9克、石膏30克、王不留30克,服一剂后疼痛明显减轻,服7剂后疼痛完全消失。
(二十五)脱发
徐某,男,24岁,工人
六四年出现脱发。初时甚少,渐增多,虽未断治疗,脱发转加。至七一年,头顶部已一发无存。遂于八月来诊。视其头两侧及后侧发亦稀疏,且有数处无发之花斑。并有心烦、少寐、健忘。脉弦细,舌尖有瘀斑,与理血遂瘀汤:柴胡15克、黄苓15克、苏子20克、党参20克、川椒5克、桃仁30克、桂枝6克、大黄9克、芒硝6克、甘草6克、大枣10枚。服十二帖,已见顶部新发丛生,将月已满头黑发了。少寐健忘亦愈。第二年二月,又微有脱,照前方又服十剂而止。二年未再发。
李某,男,25岁,工人
1974年无明显原因出现秃发,为斑片状,伴有失眠,心烦,经多方治疗无效,1976年5月门诊,脉弦,舌有瘀血点: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桃仁30克、桂枝9克、川军9克,服10剂出现新的斑片状脱发,旧的秃发面积缩小,有新发长出,服60剂后,斑秃消失,脉平。
(二十六)痛经
赵某,女,28岁,农民
产后哺乳期,经七八月一行,经至前少腹剧痛,腰困甚,信水已下,痛始稍减。经量多且杂血块,十余日始止。断乳后二年,证仍如前,遂来诊。脉之弦细,舌尖有瘀斑。与理血逐瘀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桃仁30克、桂枝9克、大黄9克、芒硝6克、大枣10枚。药十四剂经至,与前次相隔三十五日,无腹痛,一周即止,后遂正常。
按:上四证大异,而用一方皆愈,以其脉舌尽同。盖瘀阻于目窍而致失明;其瘀则目自明,瘀阻于络,不通而腰痛,去其瘀则痛自除;瘀阻于上,发不得淖泽而枯落,去其瘀则新自生,瘀阻于胞宫,地道不通,信愆而痛,血不归经,量多而止缓,去其瘀则信期复而痛自除,量自减而血易止。又行血必当理气,血既行又当防其复瘀,故方用小柴胡合桃核承气。
(二十七)躄
聂某,男,16岁,外地学生
六九年七月,无因而见右腿行走不便,渐作足趾卷屈,以致不能走路。至某医院诊为“腓神经麻痹”。七二年四月来诊,脉略弦,舌质暗,尖有瘀斑。与桃核承气合芍区甘草汤:桃仁30克、桂枝9克、白芍30克、王不留30克、大黄9克、甘草9克、芒硝6克、烊。六剂即趾伸,足掌可平放着地。十五剂已可少行,其归家心切,令继服十五剂以求痊愈。
按:据舌暗及瘀斑诊其为血瘀,足得血而能步也,今血阻於络而难于步履,故迳投桃核承气以去瘀行血。趾踡挛急,又入芍药甘草育阴止痉,趾即可伸。此仅局部为患,除其因即病已。
(二十八)骨疽
陈某,女,52岁
六九年春出现腰痛,不久,右腰生脓泡两处,溃破流出状如米泔之秽浊稀水,形体消瘦,精神萎靡,渐至卧床不起。七O年至某医院诊为“脊柱结核”,见第十一、十二胸椎骨质破坏变形。治疗经年,未见好转。七一年五月来所门诊,其脉细数,舌苔薄白。与阳和汤。熟地30克、白芥子6克、鹿角胶9克烊、紫油桂3克、炮姜1.5克、麻黄1.5克、生甘草3克、一日一剂。因其在太原居住不便,急於归里,嘱其服药必在一百五十剂之上,至二百五十剂之间,不论效之有无,或者加重,必须坚持服食。一年后,患者来信感谢,其中写道:“……经月余治疗,非但病无转机,而且反觉沉重,一天只能吃三两粮,大小便也不能控制了。咋办呢?是继续服药,还是就此中止,我内心深入展开了生与死的搏斗。我是一个病人,我有生的欲望,我也有战胜疾病的信心,相信医嘱。以百折不挠的毅力,一鼓作气,继续服药,乃是降伏病魔的唯一正确途径。有道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令人振奋的日子终于来到了,当我服到一百一十剂时,疮口长出了新肉,服到一百五十剂时,我顿觉精神清爽,食欲大振,不柱拐杖也能劳动,而且能围着灶台做饭了。就这样,历时一年,服中药二百五十剂,我的骨结核终于完全治愈了。”
王某,女,47岁。
患者1965年出现腰痛背困,逐渐加重,1967年致卧床不起,伴有食欲不振,低热,盗汗,在山医二院诊为“脊椎结核”有四个椎体破坏,住院一年余无效而出院。1968年8月门诊:脉弦细而数,苔黄而燥,质红,腰背部以及腹部有4-5处流出脓样物,处以消疸汤,150剂一个疗程:熟地30克、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白芥子6克、鹿角胶9克、肉桂3克、炮姜1.5克、麻黄1.5克、生甘草3克、王不留30克、合雷半封100毫克,一日三次服。服70剂时,可以下地活动,服至110剂,体重增加,精神好转,低热、盗汗消失,服150剂后体壮如愿,能胜任家务劳动。
按:林屋山人之阳和汤治骨结核甚效,师曾谓之天下第一方,然心中必有定见,服用此方未有少於百剂者。治疗中即有反见加重,亦不必忧虑,此师临证五十余年之经验。尚书云:“药弗瞑眩,厥疾弗瘳”。此例竞至二便失控,可谓瞑眩之甚者也。
(二十九)糖尿病
例一:张某,男,56岁,干部。
患者于1969年开始患糖尿病,血糖波动在180-300mg%, 尿糖+——++++,伴有室上性心动过速,先后在北京等地经中西医院疗均无满意效果,用胰岛素,D860有反应,故对治疗本病失去信心。仅以降糖灵维持,任病自便,每遇劳累,则尿糖则为++++,休息数日尿糖可以降为++,73年患者在同志们的劝治情况下请与诊治。治病中,与之聊谈糖尿病的发病机理,患者甚感兴趣,当述及中医的协调整体,改善局部的治则时,患者欣然赞赏,并要求治疗,并决心遵医嘱用药,遂投以理消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丹参30克、车前子30克、熟地30克、山萸30克、山药30克、花粉30克、石膏30克、生黄芪120克、猪胰脏半个。服药七剂尿糖为(±),病人更为欢慰,服20剂尿糖(-),以后以调心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百合30克、乌药9克、丹参30克、瓜蒌30克、川玉金30克、牡蛎30克,治疗室上性心动过速,服2剂调心汤服一剂理消汤,交替使用上方,共用60剂,两病皆愈。
例二:闫某,男,63岁,工人。
患者1970年出现食量增多,小便次数增加,饮水也多,并伴有烦渴,四肢酸困,消瘦,逐渐加重。本厂医院化验血糖208mg%,尿糖(++),诊为糖尿病,服用D860以及其它西药治疗,无明显效果,1932年5月23日门诊,消瘦,脉弦细,苔黄而燥,处以理消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15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丹参30克、车前子30克、熟地30克、山药30克、山萸30克、花粉30克、石膏30克、生芪120克、猪胰脏半具切。每日一剂,限制饮食,以豆面菠菜为饮食,5月27日又诊,血糖176mg%,尿糖(±),服药20剂时血糖130mg %,尿糖(-),精神好转,体重增加,烦渴消失,服药50剂时诸症消失,精神佳,继服至60剂。
(三十)尿崩症
宋某,女,25岁,工人。
患者从幼年有口渴尿多,1973年春上述症状加重,每日饮水达1万毫升,尿量特多,伴食欲不振,消瘦,无力。尿检(-),在某医院诊为尿崩症。西医用尿崩灵治疗无效。1974年2月5日门诊,脉细滑,以人参白虎汤加黄芪:石膏60克、知母15克、粳米30克、党参30克、黄芪120克、甘草9克。服药46剂时仍无明显效果,患者表失信,嘱其坚持服至60剂,当服至48剂时,口渴消失,尿量明显减少,服至60剂后饮食增加,精神转佳,上班工作。
(三十一)青年痤疮
刘某,男,19岁,工人
患者于1971年12月无明显原因鼻侧起红色疙瘩,逐渐加重,有的发展为小指肚大小,在某医院诊为“青年痤疮”,经皮科治疗两月余无效,于1972年4月门诊,脉弦处以调神汤Ⅱ号合攻坚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夏枯草30克、牡蛎30克、王不留30克、石膏30克,服10剂后痤疮变小变平,小的红点消失,服20剂后,完全消失,仅有少量色素沉着。
(三十二)面部雀斑
赵某,女,17岁,话剧团。
患者自幼面部雀斑满布,大小不等,大者有绿豆大,小如芥子大,呈淡褐色,1977年5月患者要求试治,脉弦,处以调血消斑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桃仁30克、桂枝9克、大黄9克、芒硝6克、赤芍9克、红花15克,服15剂,雀斑明显减少,为色度变淡,剩存的范围变小,服30剂面部雀斑基本消退,仅留有少数淡黄色小点,不细看之不能发现。
(三十三)骨膜炎
赵某,女,62岁,农民。
患者于1970年秋,无明显原因出现右膝关节下有一个肿物如鸡蛋大,按之硬,逐渐长大,1973年8月在山医三院诊为“胫骨骨髓炎”,于8月23日门诊,肿物如小儿掌大,边缘不清,触之质实感,脉上鱼际,弦,舌暗,处以理血遂瘀汤合攻坚汤加减: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夏枯草30克、牡蛎30克、王不留30克、石膏30克、车前子30克、川军5克、桃仁30克、桂枝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芒硝6克。服5剂肿物明显消退,服10剂后基本变平,服30剂后表面恢复正常。
(三十四)神经官能症
例一:武某,男,35岁,干部。
患者于1968年出现头晕,头痛,失眠,心烦心悸,胸闷,盗汗腰困,阳萎,双侧乳房增大,在数个医院诊为“性神经衰弱”,服中西药4年无明显效果,1972年2月门诊,除上述症状外,脉弦数上鱼际,处以调神I号加减: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石膏60克、桂枝3克、川椒5克、甘草6克、川军5克、车前子30克、王不留30克、大枣10枚,服三剂后头晕、头痛减轻,盗汗减少。服六剂后盗汗消失,头痛、头晕、失眠明显减轻,乳房变小,服30余剂后诸症消失,精神好而上班工作。
例二:张某,男,57岁,干部。
患者1971年7月头部摔伤,以后经常头晕头痛,山医一院神经科诊为“神经功能失调”,经服中西药2年无效,1973年8月又突然昏倒,无抽风,半小时后始清醒,以后头晕、头痛更为严重,伴有失眠,易惊等,1973年8月30日门诊,脉弦,舌苔白而质暗紫,处以调神汤I号合桃仁承气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甘草30克、川椒50克、大枣10枚、桃仁30克、桂枝9克、川军9克、芒硝6克,服2剂头晕头痛明显减轻,服30剂上述诸症消失。
(三十五)血栓闭塞性脉管炎
例一:吴某,男,40岁,干部。
患者1964年初,右足小趾出现疼痛,以受凉后明显,逐渐变得青紫,1965年7月在山医二院诊为“血栓闭塞性脉管炎”,用封闭疗法治疗两月无效,而且疼痛加重,右足凉冷,青紫,建议手术截肢治疗,患者拒绝手术,而于1966年2月22日门诊,陈上述症状外,右足青紫冰冷,右小趾又有个黄豆大溃疡面,周围组织变黑右趺阳脉失,又寸口脉弦细,处以理心复脉汤:当归15克、桂枝5克、通草9克、赤芍6克、细辛6克、甘草6克、二花30克、鸡血藤克、玄参20服药15剂,疼痛明显减轻,服40剂疼痛青紫消失,右足渐温,溃疡面变小,服60剂溃疡面愈合,为巩固疗效而服120剂。
例二:张某,47岁,医生。
患者1966年秋,无明显原因出现左足趾疼痛,青紫,以遇冷和行走过久后为甚,1967年患者在山医二院诊为闭塞性脉管炎。1967年4月门诊:脉弦,右足趺脉似有似无,处以理心复脉汤:当归15克、桂枝5克、通草9克、赤芍6克、细辛9克、甘草6克、大枣10枚、二花30克、鸡血藤克、玄24克,服药一月疼痛消失,但面部仍青紫发冷,服药半年后复诊,患者完全正常,右足趺脉正常。
例三:李某,男,40岁,工人。
患者1966年2月出现左下肢疼痛,以行走过度后加重,以足1-2趾为重,皮肤逐渐变为暗紫色,1966年3月门诊:脉弦,左足阳脉无,处以理心复脉汤,服20剂后疼痛收转而停药,4个月后左足拇趾出现溃烂,而病情急聚变化,疼痛加剧,而伴有全身多处青紫,1966年8月住院治疗,仍以理心复脉汤治疗,住院一年,服药200余剂,痊愈出院。1978年8月7日又诊,患者无异常。
例四:张某,男,24岁,干部。
患者1970年10月出现右足趾疼痛,以过度行走和遇冷后为重,面部皮肤发冷,青紫,逐渐加重,2月后皮肤溃烂,疼痛成为持续性,先后服中西药无效,1971年1月29日在山医二院诊为“脉管炎”,而于2月1日门诊:脉平,右足青紫趾外侧有玉米烂大小溃烂面,有少量分泌物右趺阳脉消失,处以理心复脉汤:当归15克、桂枝5克、赤芍6克、通草9克、细辛9克、甘草9克、大枣10枚、牛膝9克、鸡血藤0克、二花30、王不留30克、玄参20克葛根30克,服药10剂后疼痛减轻,可以忍受,服60剂右趾溃疡面愈合,皮肤颜色近于正常,右足趺阳脉转动出现,任较左侧弱,继服药120剂后,双侧趺阳脉正常
(三十六)胃下垂
例一:时其,男,38岁,干部。
患者于1964年出现食欲不振,食后饱胀和下坠感,伴有嗳气, 服药无效,逐渐加重。1934年3月在太钢医院行胃肠造影,诊为“慢性胃炎,胃下垂8公分”。同年4月2日门诊,消瘦贫血貌,苔白腻,舌质紫暗,脉弦细。处以调胃汤合桃仁承气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桃仁30克、桂枝5克、川军5克、陈皮30克、白芍30克、芒硝6克(冲服)。服药3剂后出现腹泻一日3-4次,为粘液状稀便,伴有脐周隐痛,食后饱胀感减轻,食欲略增加。服药10剂后大便为一日2-3次,逐渐成形,脐周隐痛消失,饱胀感和下坠感有时出现,食量明显增加。胃肠造影胃下垂2公分,服40剂后,诸症均消,造影复查未见异常。
例二:高某,女,42岁,工人。
患者1968年出现食后经常上腹部饱胀感,伴有嗳气,食欲不振,腹胀,时轻时重。74年6月在山医二院行上消化道造影,诊为“慢性胃炎合并胃下垂12公分”。74年7月4日门诊,脉弦细弱,苔白腻,舌质暗。处以调神I号合桃仁承气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甘草6克、川椒5克、大枣10枚、桃仁30克、桂枝5克、川军5克、芒硝6克(冲服)、陈皮30克、白芍30克。服5剂觉上腹部饱闷感减轻,食欲稍增进。服30剂“胃下垂为6分公”,服70剂后,嗳气饱胀感消失,食欲佳,体重增加,精神好,脉平,又造影检查“胃位置正常”。
(三十七)胆囊炎、胆石症
例一:马某,男,32岁,工人。
患者1970年春无明显原因出现右肋下胀痛,伴有食欲不振,恶心,有时出现恶寒发烧,服西药可以缓解。1973年5月3日再度出现右肋疼痛,伴有发冷,发烧而住入十三冶医院,诊为慢性胆囊炎急性发作,胆囊肿大。打针输液住院一周而发冷发烧疼痛消失。同年5月29日再度出现上述症状,当时脉弦数,处以: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枳实15克、白芍15克、金钱草30克、茵陈30克、栀子15克、川军9克。服一剂后疼痛明显减轻,服三剂后发冷发烧消失,服40剂后症状完全消失,胆囊造影检查未发现异常。
例二:王某,女,42岁,商场营业员。
患者1971年7月出现右上腹持续性绞痛,伴有恶心,食欲不振,8月在侯马市医院和1658医院摄片诊为“胆囊结石”,结石如拳头大,用西药治两月无明显效果,患者又不愿手术治疗,于1971年1月19日初诊,为持续性疼痛,右上腹可以触及一肿物,压痛(+),反跳痛(+),腹壁紧张,脉弦数,苔黄而腻,处以: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茵陈60克、川军15克、陈皮30克、白芍30克、芒硝15克、金钱草120克、海金砂15克、王不留90克、川玉金15克。服药10剂疼痛消失,食量增加,服30剂肿块模糊不清,服药50剂,完全消失,服60剂后摄片未见结石。
(三十八)癫痫
例一:孙某,男,45岁,教师。
患者有癫痫发作史五年余,每次均为突然大叫而昏倒,抽搐,迷糊约半小时可以清醒,发作频繁,每日数次到10余次,服西药无效,1973年6月初门诊,脉上鱼际,处以调神汤Ⅱ号: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桂枝5克、川军9克、龙骨15克、牡蛎30克、车前子30克、甘草6克、川椒3克、大枣10枚,服10剂后发作为每3-5天一次,服30剂后可以间停20-40天,服70剂后半年未再发作,后失去联系。
例二:李某,男,33岁,干部。
患者有癫痫史3年余,6-7天发作一次。突然跌倒,继之抽搐口吐白沫,约2-3分钟抽搐停止,而进入昏睡状态,半小时左右可以唤醒,服笨妥固钠无明显效果,近半年又出现双足趾疼痛,局部青紫,西医诊为“脉管炎”,疼痛以遇冷和过劳为重,1973年4月门诊,脉上鱼际处以调神汤Ⅱ号合理心复脉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桂枝5克、川军9克、龙骨15克、牡蛎30克、甘草6克、川椒5克、车前子3克、大枣10枚、当归15克、赤芍6克、通草9克、细辛9克、二花30克、鸡血藤30克、玄参20克,服30剂后癫痫未再发作,足疼痛明显减轻,服180剂,双足色泽正常,疼痛完全消失。
(三十九)下肢静脉曲张
赵某,男,57岁,工人。
患者于1976年出现左下肢疼痛,浮肿,逐渐加重,以过度行走,过劳时尤为明显,当时在山医三院诊为“左下肢静脉曲张”,住院行手术治疗,术后3个月又复发,肿痛如前,又去北京医院诊治,诊断同上,建议再次手术或用弹性绷袋治疗。患者用弹性绷袋治疗曾有一度好转,于1972年7月因“感冒”后肿痛更加明显,伴有皮肤褐暗,于1972年8月7日门诊,左下肢膝关节以下明显浮肿,皮肤紫暗,静脉曲张明显,脉平,处以理心复脉汤加味:当归15克、桂枝9克、细辛9克、通草9克、赤芍9克、甘草9克、大枣10枚、牛膝9克、鸡血藤30克、王不留30克、二花30克、玄参24克、葛根30克,服六剂疼痛减轻,服120剂疼痛完全消失,浮肿消退,静脉曲张缓解,上班工作。
(四十)静脉炎
例一:刘某,男,33岁,工人。
患者1972年春无明显原因出现左肋脉处疼痛,伴有一硬性条状物,按之疼痛,在某医院诊为“静脉炎”,服西药四环素无明显效果,于1972年5月12日门诊,脉弦,处以:柴胡15克、苏子30克、黄芩15克、川椒5克、党参30克、甘草6克、大枣10枚、桃仁30克、桂枝9克、川军9克,服5剂疼痛减轻,服20剂疼痛完全消失,条状物变软,服38剂条状物消失。
例二:李某,男,32岁,工人。
患者于1968年4月出现左下肢麻木,每当过劳后出现左下肢疼痛,左膝关节外侧外踝处出现一毛笔杆粗的硬性条状物,压痛明显,1972年4月初在山医二院诊为“下肢静脉炎”,服中西药多剂无效,于4月11日门诊,脉平,左足趺阳脉正常,处以理心复脉汤:当归15克、桂枝9克、赤芍9克、细辛9克、通草9克、甘草9克、大枣10枚、牛膝9克、鸡血藤30克、王不留30克、二花30克、玄参20克、葛根30克,服30剂后疼痛消失,硬性条状物变细,变软,但站立过久或行走过累仍有轻度疼痛,服药102剂后疼痛完全消失,局部恢复正常。
(四十一)肿病类
例:乳腺癌
郭某,女,34岁,教师。
患者于1973年克,发现左侧乳房有一鸡蛋大肿物,在北京某部队医院诊为乳腺癌行乳癌根治术,术后病理报告为“乳腺癌”。术后放疗45天,术后4个月,右侧乳房又出现一核桃大肿物,右侧腋下,颈部也出现大小不等的数个硬性肿物。又到上述医院求治,因属乳癌晚期,无法治疗转回太原。病前半年曾有精神创伤史,1974年9月门诊,患者消瘦、乏力,食欲不振,颈、腋下、右乳房有硬性肿物数个,如上述。脉弦细无力,处以调胃汤合攻坚汤加味苔黄赋: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夏枯草30克、王不留90克、牡蛎30克、瓜蒌30克、石膏30克、陈皮30克、白芍30克、川椒3克、甘草6克、大枣30克,一日服一剂,服药后,食量渐增。30余剂后各肿物开始变小,服120剂后,肿物完全消除,体重增加20斤,服至180剂,精神转佳,体壮,体重增加40斤,脉平,又去北京上述医院复查,无异常发现,以后每年去北京复查一次,每半年在山西肿瘤医院复查一次,78年6月仍无异常发现。
例:食管癌
王某,男,57岁,农民。
患者1969年春,因精神因素出现下咽困难,4月在襄垣县医院行上消化道造影,诊为“食管中段癌”。继之在晋东南医院,山西三院均诊断同上,1969年5月19日门诊,消瘦,脉细弱,处以调神汤I号合攻坚汤和旋复代赭石汤加味: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夏枯草30克、牡蛎30克、王不留30克、瓜蒌30克、川军5克、旋复花15克、代赭石30克、山豆根30克、甘草6克、大枣30克、服三剂后觉进食较前顺利,服60剂后进食无不适感,继服上方至190剂,1978年仍健在。
于某,男,61岁,工人。
患者有慢性支气管炎史已20余年,于1969年秋,因精神原因出现进食不利,发肿。在襄垣县医院行上消化道造影,诊为“食管中段癌”。当时门诊给以“抗癌片”100片,服后无明显效果,而下咽困难越明显,1969年11月门诊,消瘦,咳喘状,脉弦细,处以调神汤I号,攻坚汤,旋复代赭汤,麻黄石甘汤加味: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旋复花30克、代赭石30克、夏枯草30克、牡蛎30克、川军9克、王不留30克、瓜蒌30克、麻黄3克、杏仁9克、石膏30克、川椒3克、甘草6克、大枣30克。服一剂后,觉进食有改善,咳喘明显好转,六剂后进食基本正常。本人遂停止治疗,但病情逐渐好转,后在该县医院复查“食管通过顺利,扩张良好,粘膜正常”。1975年因肺心病合并感染死亡。
例:骨囊肿
李某,男,14岁,学生。
患者1971年4月开始,发现右下肢运动受限,走路跛行。8月在山西省人民医院和太原市人民医院作右髋关节摄片均诊断为“右股骨近端处骨囊肿”。半年后出现髋关节处疼痛,行常跌倒,逐渐加重,经多方求治,无法。1972年5月10日门诊,脉弦细,处以调神I号合攻坚汤: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6克、大枣10枚、王不留90克、夏枯草30克、牡蛎30克、石膏30克。1972年6月20复诊,服药30剂后,症状全部消失,行走自如,再摄片,囊肿基本消失,嘱服药60剂。
例:猪米虫病
杨某,男,46岁,教师。
患者于1972年4月初突然发现左上腹疼痛,有一块状物如拇指大,在山医二院检查为“猪米虫病”,建议手术治疗,患者未能同意。72年7月20日门诊,处以调神汤合攻坚汤加味:柴胡15克、黄芩15克、苏子30克、党参30克、川椒5克、甘草9克、大枣30克、王不留90克、夏枯草30克、牡蛎30克、槟榔30克、雷丸15克(包研细末分三次冲服)。服上方6剂疼痛消失,肿块明显缩小,服12剂后,肿块完全消失
除风利湿汤治疗牛皮癣
患者男,40岁,患搔痒性皮肤病一年余,反复发作,经某医院皮肤科诊断为银屑病。中西药调治不愈,查之:皮疹遍之腹、背、四肢及头面,基底部微红,舌淡红,苔腻微黄,脉臃,以两尺部犹为明显,此乃胃肠道之寒热积滞发于体表所致。治宜通调肠胃、和解表里。以调肠汤合祛风利湿汤加减化裁:
柴胡10克、黄芩10克、党参20克、苏子15克、川椒10克、甘草7克、陈皮15克、赤芍25克、川军10克、川楝子20克、茴香10克、浮萍15克、苍耳子15克、苦参20克、土茯苓20克、大枣7枚,五剂,水煎服
二诊:搔痒大减,皮疹渐退,效不更方,再服十剂。
三诊:皮疹尽退,症状消去。嘱其继续忌食奶蛋、鱼虾之类。随访一年,未见复发。
来源:1985年8月25日《探春学报》 作者:石西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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