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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人摸象之三:
真武汤 + 五苓散(别人验方) 与自己拼凑之药物:汉防己、黄芪、旱半夏(我问我们那儿的中医师,是水半夏还是旱半夏,他说平时没注意)、车前子、蒲公英、麻黄等合方,治疗我爹被医院诊断为肺心病的病。
死马当活马医,治愈不敢说,大大改善可以讲,原来脉结代、经常不自觉的深呼吸、全身发肿,走路都较困难,很不想吃东西;现在呢,身体不在发肿,在不同时段脉率虽然有快有慢不等,但每分钟在65~80之间,但不结代,能做基本农活,一顿能吃两三碗饭。附片加到手抓的一把,蒲公英多至30克,麻黄少到三个指头抓。蒲公英能治乳痈,应当也能去心肺的脓肿?!
现在我把治疗的情况仔细道来,由于正在学习,所以不太会用六纲辨证,请见谅,若从方剂上看,应当也是经方的应用范畴。
两三年前,我爹(我们农村原来的叫法,有钱的人,把父亲叫爸爸,没钱的叫爹)三、四年前,一直有西医称之为慢性支气管炎,后来发展到肺气肿肺心病。
之所以得这样的病,主要与他苦难的经历有关:解放之时,由于我家成分不好,被划做“地主”,我们村旁边出产煤炭,于是,“地主”的儿子们都强制去挖煤。上煤山时,他才16岁,也毫无例外地去煤山干活,由于年龄小,加之高小毕业之后曾经在竹器厂做过,所以受到工友的关照,主要编织背煤用的竹筐,一个月进煤窑大约有十来天。加之当时通风条件不好,照明用的都是煤油灯,因此许多原来在煤窑呆过的人,在五六十岁就过逝了,他算情况好的了。
后来尽管煤窑停办了,但是为了家里的生计,我爹又在其他地方的煤窑做工,直到我大学毕业。小煤窑里空气不好,加之工作辛苦、单调,许多人都抽烟、喝酒,所以许多人都患有肺病,我爹也不例外。后来在我们的规劝下,酒不喝了,抽烟改作抽旱烟,现在也是抽旱烟。
由于不太注意保养,病情逐渐从慢性支气管炎、肺气肿、发展成为肺心病。在严重的时候,全身发肿,贴别是眼睑、双脚肿的厉害,整个胸部呈桶状,在呼吸时,觉得气不够用,感觉所吸入的空气在喉咙里就下不去,经常出现不自觉地深呼吸的情况。吃饭时,胸部和腹部在膈肌那儿总是隔着什么东西,不想吃饭,吃放也很吃不了多少。严重时,只能到乡镇卫生院、县医院打针、吃药,严重时,必须住院治疗,花费不说,一次比一次严重。
现在具体把得肺心病的情况介绍一下:
全身发肿,眼睑和脚肿的厉害,根本见不到脚踝,用手一按,出现一个坑,半天都回不回来,四肢冰凉,从X光片看,心脏增大很多,肺纹理不清楚,有胸腔积液,心脏跳动只有50多次,中间还有停一次,用中医的话讲,出现结脉。经常咳嗽,病情严重时,想咳嗽都困难。
在从肺气肿发展到肺心病的期间,我也开始接触中医,看到张锡纯书,讲到白茅根止咳,叮嘱他有空去山上挖些白茅根回来煮水喝,由于我经常在外,没时间去挖,他也没去,所以事情耽误了。
由于工作的原因,经常路过省城,我特意去找一个老中医,开了补肺汤(其中有紫苑),当时,我把主要症状描述给老中医,他说,行动则喘,肺气肿,补肺汤主之。吃了5剂,由于没有一点效果,于是又歇着。
后来看到经方的医案,讲肾气丸治疗肺气肿,特地照方做了几剂,吃了好几个月,也没有效果,于是不了了之。期间,还用蜀椒丸、蛤蚧散等试过,效果还是不太理想。
在这期间,也想着炙甘草汤、苓桂术甘汤、瓜蒌薤白黄酒汤等,但觉得还是对不上号。
后来也经常打针吃药,后来从肺气肿变为肺心病,经过住院西医的治疗,病情大大地缓解,但是过一久,又开始全身发肿,又得住院治疗。
后来,我在看一本经方实用录的医案,讲到肺心病的医案,方剂为五苓散与真武汤加减,不知是否符合他的病情?我把书拿回家,叫他自己对着症状与书中所述比较,其中有一个医案十分符合他的症状,他进行一一对比,几乎一摸一样,几乎就是对着他的症状描述的。其中的医案,基本使用了二十剂就见效,于是我爹信心大增(原来问过西医的医生,都说这病没法治,住院、打针、吃药,只能临时缓解一下,而且住院的频率间隔会越来越短,平时避免感冒,以减少诱发水肿。更有胜者,有的医生直接说,人死病断根),于是按照医案,去我们乡镇医院的中医室买药。坐诊是一位年轻的医生,他看了方子,可能没有剂量太厉害的药,于是顺利的买到药,前后吃了半年多病情基本稳定,走路没有原来喘了,但是脉还是代脉,没有改变,心率每分钟在65次左右。
今年清明有空回家,回到家里,得知病情有所变化(由于不太注意,诱发感冒、咳嗽,又变肿了,于是对中药失去了信心,停止吃中药),我爹为了减少我的负担,只是肿的厉害时去乡镇医院、或者村卫生所打针、吃药,不进行住院治疗。
看到我爹痛苦的样子,我和我妈进行动员(甚至天天咒骂他,为此,我老婆还说我不尊重老人),要么吃中药、要么去住院让西医治疗。做了几天的动员工作,他勉强答应继续吃中药进行治疗。
在这期间,我考虑过他目前的主要状况是水肿,曾经想过十枣汤、十水丸等,觉得有点不妥。后来想到商陆根可能稳妥些,但是省城的中药店,一看到商陆,如见蛇蝎,都说毒药,谁去卖!!!我问了我们乡镇卫生院的中医,也说平时没用,一直就没有进货。
思来想去,觉得不可能连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吧,应当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在这期间,也曾经加大附片、茯苓、白术、猪苓等的用量,还自己加了葶苈子20克(用豆浆机打调料的杯子打碎,与其它的药一起煎煮),去肿的效果还是不明显。
后来,我觉得,可能方剂有点不适合,还得修改一下:真武汤助阳、五苓散去水,应该也没错,现在水肿的厉害,必须加大去水的力度!可是光加大五苓散的药量,还是没有效果,加入了葶苈子,效果还是不太明显,应当多加去水的药,可能药味不同,效果不一样。于是翻开书本,捡了能买得到药添上去:车前子、汉防己,而且加大了用量(本想加瓜蒌、薤白,可是买不到药)。加了去水药后,似乎觉得还少什么,于是想到张锡纯治疗大气下陷的要药黄芪,祛痰止呕的半夏,似乎还不稳妥,于是想起了能治疗乳痈的蒲公英,既然能够治疗乳痈,也肯定能治疗肺部的毛病,姑且称之为“肺痈”吧。西医讲肺心病,是肺部有炎症,导致有积液,就用蒲公英给肺杀杀细菌吧!
就这样,闭门造车的想,修改了别人的方子,加了几种药,于是有了如下的药方:
炮附片 40克 茯苓15 白术 15 生白芍 10 桂枝 10 泽泻 15 猪苓 15
红参20(另煎) 丹参 20 杏仁 10 厚朴 10 生姜 10
(别人经验方,加大附片)
黄芪 20克 蒲公英 30 旱半夏 15 汉防己 10 车前子 25 (打碎 煎)
葶苈子(打碎 煎)
(闭门造车,自己加的药)
由于药量的加大,大号的药罐子几乎都装满了!
我爹经过一剂药的治疗,效果显现,于是连续吃了5剂,咳喘基本消停,从外观看,基本恢复正常,脉还是有结脉的现象,但每次在65次以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病情基本稳定,已经可以做一般的农活了!!!
在两个月后,我有空回家,看到他病情稳定,很是高兴。
一天,由于地里的玉米需要锄地、施肥,我也帮忙去,我爹也一同去。当时正值夏天,天气比较闷热,快做完农活了,还有一点收尾的要做,我妈和我一起做,让他先回家。
我和我妈做完农活之后,回到家,过了一会儿,才见我爹回来,我说你不是先回来的,怎么比我们晚才回来?他说他去菜地里摘点菜,后来看到蔬菜地里有些杂草,于是蹲下去拔了一些杂草,可谁料,在站起来时,没有注意,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见(我们叫起黑晕),于是自己慢慢坐在地里,大约半个小时恢复正常才慢慢走回来。他说年轻时也曾经起过黑晕,感觉不太碍事,没有什么不对。我觉得不太对劲,帮他摸了一下脉搏,基本正常,于是放心了许多。
到了傍晚,吃完晚饭后,他独自倚靠在沙发上休息。他休息好久,屋子里光线渐暗,想出来屋檐下坐会儿,我说你慢点,要不要搀扶你,他说不用,话还没说完,他就往一边歪,我恰巧在他旁边,于是赶快搀扶,他说,噫,怎么又起黑晕了,我急忙把他扶回原地休息。过了一会儿,我一摸他的脉搏,觉得脉跳着跳着,好像摸不到了,使劲下按,好像还是没有,过了5、6秒后,脉搏又能慢慢地摸到了。反复地鉴别还是如此,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代脉吧?我问他要不要紧,要不我送你到医院看看。他说没事,自己样样都清醒,没事的!他自己做着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天渐渐地暗下来,他不想去医院,我不知道改怎么办。于是让他生吃了几片制附片,还泡了点人参片,给他解渴(原来做蛤蚧散时留下的),喝下去一会,脉搏还是没有变化,我妈和我都劝他到医院看看,最后才勉强同意去我们乡镇的卫生院去看看。我于是用手推车拉着他去卫生院。
一路上我问他感觉怎样,他说没事,还指挥着我怎样走小路、近路。不一会,到了医院,找到了值班的医生,是个年轻人。跟他说起黑晕的事,他说老年人蹲久了,突然想站起来时,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他用听诊器检查了心脏,说存在早搏的状况,他们没有办法,应当马上到县医院检查、治疗。我爹听后,他说他样样清醒,没有必要去县医院。我拗不过他,只好拉他回家。回家后,他说不要紧,我妈也说,不会有什么,过会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担心了一个晚上。
我由于睡得晚,第二天早晨起来,我爹自己走到村卫生所,打了吊针回来了。下午又去看了一次。回来时,脉搏不再有代脉,基本恢复了原来结脉的情况。
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脉结代,什么叫结脉、什么叫代脉!我真不希望这样的学习经历!
过了几天,他基本恢复正常,我到乡镇卫生院中医处给我爹开药,说起前面的事,医生说,为了把稳起见,你把他带来,我帮他检查一下心脏,不以你摸到脉搏的感觉为主,还是用听诊器检查一下再说。
经过检查,中医的医生说,现在心脏基本没大碍了,于是按照前面的方剂继续吃药治疗,他说现在不水肿了,减掉猪苓吧。我说光去水还是不够,你给他加点麻黄,单独取出,到熬药时,我让他自己控制添加,来达到微微出汗,增加去水渠道——原来只是上下通,现在通过微汗,达到里外通的目的(刘师观点),可能会更好。
我爹后来又吃了四五付药的治疗,感觉比以前好了很多,也不会出现结脉了。后来我翻看了现代药理的书,麻黄还有强心的作用,可能是加快去除结脉的原因吧。
他自己觉得恢复了很多,于是自己停了中药。也没有去西医那儿进行其他的治疗。
在秋收时,由于请不到人帮忙,我父母两个自己收稻子,这期间,曾经咳嗽两次,打了两次治疗感冒的针,其他的都正常。
现在正值冬季,为了巩固疗效,我回家后,让我爹继续开几付中药,进行预防。我问他,原来加少量的麻黄,晚上睡觉时会有微微的出汗,现在不肿了,是否还会出汗,他说不会出汗了。我说按照药物的性质,去水的药多,原来小便应当多?他说原来不多,现在也不多,原来每天要喝很多水,但喝水之后就喝不了药,现在喝了药,也不口渴了。这可能就是五苓散不光去水,还化水的缘故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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