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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看起来是如此的平常,而一旦掌握,其实又是最为奇特卓越———
中医看似寻常最奇崛
□ 郭博信 山西省太原市
中医看病,不用任何检测仪器,无非是四诊合参、八纲辨证,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掌握起来却是因人而异,非同寻常。
黄杰熙老师治病总是开那么十来八味药,无非是补气用参芪,补血用归芍,清热用石膏、黄芩,祛寒用附子、干姜等等,抓药的小姑娘都能倒背如流,平常得就像人们熟悉的7个音符一样,然而这些平常的药到了黄杰熙的笔下,由于配伍巧妙、轻重得当,也正像这7个音符到了高明的作曲家笔下成了一首美妙动听的歌曲一样,恰到好处,疗效非凡。记得1986年在山西省人民医院住院的一位毕姓患者,高烧20日不退,经省城各大医院、著名专家会诊,采用中西最好医疗手段治之无效,势近垂危,急得全家团团转。后经黄师诊为暑温重症,以石膏200克、滑石粉100克并佐以党参、佩兰等共10味药直清暑湿热邪、扶正化浊,两剂烧退病愈,神清气爽出院,病房大夫护士无不称奇。
黄师经常调侃自己是个“有药无方”的大夫,不过紧跟着后边还有一句:“叶天士不也是有药无方吗?”有时他开完方子,来了兴致就指着方子讲解某药因何重用,某药因何轻用,讲完往往还要说:“此非仲景之方,乃仲景之法也。”他的口头禅就是古人常说的那句话:“读仲景书,用仲景法,不用仲景方,乃得仲景之心也。”若非他对中医理法方药娴熟若是,何以能以寻常之药奏非常之功呢?
最为称奇者,当属李可老师。慢性病靠中医,急救靠西医,举世皆知,已成定论。谁知在21世纪初期,在悠哉悠哉的中医“慢郎中”队伍里,却跑出来一匹“黑马”,突然冒出一个专治急危重症的老中医李可。有多少命悬一线,被西医下了病危通知书的患者,被李师以非凡的胆识,破格重用附子数百克之多,力挽狂澜,起死回生?附子因其毒性而被有的国家列为禁药,一些中医甚至谈附子色变乃至终生不敢用,而李师却将如此大毒之品变为救命仙丹,打破了长期以来人们认为中医不治急危重症的固有观念,无怪乎《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病经验专辑》出版后在中医界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海内外同仁纷至沓来,向我诉说读后感触,有些人竟说是流着眼泪读完李可的书。
我当年跟师的这二老都是最底层的普普通通的老中医,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传统中医、纯中医。他们师承有别,风格迥异,妙手回春,各领风骚。从他们身上我感受到了中医正像宋代王安石“赠张司业诗”中的那句“看似寻常最奇崛”,是啊,中医看起来是如此的平常,而一旦掌握其实又是最为奇特卓越。“仰之弥高,钻之弥坚”,这就是我所以成为纯中医的原因。数千年来中医药不仅理论系统完整,秩序井然;而且流派纷呈,名医辈出,其多姿多彩有如“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未入其境焉得窥其景?未窥其景又焉得谓无其境?
文章来源:<中国中医药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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