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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影印金陵初刻本〈本草纲目〉误描误改致误举隅》 [打印本页]

作者: 安宇    时间: 2009-8-9 01:40
标题: 《影印金陵初刻本〈本草纲目〉误描误改致误举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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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安宇    时间: 2009-8-9 15:09
《影印金陵初刻本〈本草纲目〉误描误改致误举隅》
钱        超        尘
(北京中医药大学)
关键词:本草纲目;金陵初刻本;误描误改举隅
中图分类号:R281.3

金陵本《本草纲目》堪称国宝,上海图书馆藏有一部,北京中国中医研究院图书馆藏有一部,日本国立公文图书馆内阁文库藏有一部。日本狩野文库、伊藤笃太郎各藏一部,美国国会图书馆亦藏一部。
1955年商务印书馆刊行《四部总录医药编》,卷末附著名目录学家王重民教授《善本医籍经眼录》。《医药编》第三册《补遗》即为《经眼录》。王重民先生关于金陵本《本草纲目》之刊刻具体时间有详考,全引如下:“《本草纲目》五十二卷附图二卷,明万历间原刻本。十二行,二十四字。按是书刻于何年,至今犹未能考定。请先试言之。考是书序例记历代诸家本草,于是书下称搜罗百氏,采访四方,始于嘉靖壬子,终于万历戊寅,则应写定于万历六年。又考《蓬溪县志》,李建元万历三年知县事。观时珍题衔已得敕封
蓬溪知县,建中又已升迁,则万历六年至十年之间,方可得有如此衔名。又辑书姓氏题校正人李建中名为云南永昌府通判,当为刻书时建中官衔。惜《云南通志》及《永昌府志》无建中任通判年月。又《蕲州府志》云,擢建中永昌同知,因亲老不赴,三上牍乞休。
永昌通判为建中最后所任职。而乞休时,时珍已七十,犹健在也。是书卷端有王世贞序。世贞作序多不署年月,此序独署万历岁庚寅春上元日。按钱大昕《弇州山人年谱》云,万历十八年庚寅再上书乞致仕,三月二十五日得邸报,奉旨准回籍调理,次日即行。则上元日作序时,世贞正官南京刑部尚书。而序谓过予弇山园谒予,留饮数日者,亦在南京也。世贞劝时珍付梓,知其所携犹是写本也。万历二十四年丙申十一月,李建元《进本草纲目疏》所进即此刻本。《进疏》云,甫及刻成,忽值数尽。则时珍犹及见是书之全部刻成或部分刻成。今知时珍卒于万历二十一年癸巳秋,则此本应即刻成于是年或稍后。”王重民先生在《跋董其昌本草纲目序》云:“明代《纲目》刻本,依余所见,凡有万历二十四年金陵刻本、三十一年江西刻本及崇祯十三年钱蔚起刻本。而金陵原版又于是年(崇祯十三年)为新安程嘉祥摄元堂所有,故又有摄元堂印本。凡此三板四印,独未见楚本,而诸家亦未有著录之者。余故表而出之,请留心《纲目》版本者注意焉。”金陵刻本存于今者,何其不易!如今世上仅存少数几部金陵初刻本(包括日本国立公文图书馆内阁文库所藏一部在内,该书已于1992 年 12月影印发行),且中国中医研究院图书馆所藏者,尚有阙页,唯上海图书馆保藏者为全帙。由于金陵本已成奇珍异宝,价值连城,一般读者何得一见!为保存国粹,使金陵 本 为 国 人 共 赏,1993 年8月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乃影印出版,何时希老先生撰序。金陵本正文每半页十二行,行二十四字,书口上端刻“本草纲部 * 部”(如石部、草部等),其下为卷数及本卷页数。在“辑书姓氏”页除刻有本书撰者、校正者、同阅者、重订者、楷书者姓名外,尚刻有梓行者:“金陵后学胡承龙梓行”,故通称《本草纲目》首刻本为金陵本,亦有称胡承龙本者。书写者为“荆州引礼生孙 李树本楷书”,字体工整端庄,易辨识,唯刻工功力似弱。金陵本初刻影印发行,对于推动《本草纲目》之研究及李时珍学术思想之研究,意义重大。
令人深感遗憾者,此初刻影印本竟经随意描改,将不误之字率意添加笔划改为讹字,不懂得整理古书的起码规距。刘山永先生在《新校注本本草纲目》1946 页指出:“需要指出的是,我曾于 1991 年亲赴上海,详细考察核对过上海图书馆珍藏的《本草纲目》首刻金陵本。但是,1993 年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的这部金陵版影印本,对书中空缺和笔画残缺、模糊之处,普遍进行填写描改,已非本书原貌。更令人遗憾的是,这种描改是很粗糙的,随意的,以致错误百出。出版《本草纲目》首刻金陵版影印本,本来是件很有意义的事,却因这次描改而受到损害。如果以它作为底本和参校本,就难免出错。中医古籍出版社1994年出版的《本草纲目》金陵版点校本便是。因此,读者如有需要,谨请查对原版。”刘山永先生仔细核对了金陵本《本草纲目》影印本描改文字,竟发现误改误描之字达 220余个,改错误举例》一文写成《本草纲目金陵版影印本描。既云“举例”,自然不是全部,若尽举之,当远远超出此数。
我本人手头有一套上海科技出版社金陵初刻本《本草纲目》影印本,有一部日本内阁文库藏金陵本影印本复印件。以日本复印件对照上海科技出版社影印件,竟发现上海科技出版社影印本有大量误描误改之字。下面略举误描误改之字,作为使用影印本者之戒。若以此本为《本草纲目》之底本加以研究,则必须提高警惕。有的学者现在已经以描改本为底本进行校注,若不加详细校勘,必将以讹传讹。也想借此提醒整理古籍者,千万不可蹈此覆辄。
(1) “目”字改为“自”字。见影印本卷51鼠条胆下。原文:“鼠亦属子宫癸水,其目夜明,在卦属艮,其精在胆。”描改者将“其目夜明”之“目”字改为“自”,更不问句子通与不通也。
(2)“益”字改为 “盆”字,见影印本卷50羊附方条。原文“壮阳益肾”。描改者将“益”字描改为“盆”字。
(3)“背”字改为“黄”字,见影印本卷42蝦蟆・集解条。原文:“蝦蟆在陂泽中,背有黑点,身小,能跳接百虫。”描改者将“背有黑点”之“背”改为“黄”。
(4)“研”字改为“矾”字,见影印本卷42蜗牛附方条。原文:“蜗牛壳三十枚,烧研,日日揩之良。”描改者将“研”字改为“矾”。若依误改之句理解之,则谓蜗牛壳三十个,拌矾煅烧,日日揩擦痛齿良,岂不害人?
(5)“满”字改为“混”字。见影印本卷41蜚虻附方条。原文:“蛇螫血出”注:“九窍皆有者。取虻虫初食牛马血腹满者三七枚,烧研汤服。”描改者将“满”字改为“混”。
(6)“牛”字误改为“生”字。见影印本卷41 萤火发明条。原文:“(刘)子南被围,矢下如雨,未至子南马数尺,矢辄坠地,虏以为神,乃解去。汉末青牛道士得之,以传安定皇甫隆,隆以传魏武帝,乃稍有人得之。”描改者将“青牛道士”之“牛”改为“生”,令人大噱。
(7)“白”字误改为“血”字。见影印本卷41 蜣螂附方条。原文:“赤白下痢”注:“黑牛散治赤白痢、禁口痢及泄泻”。描改者将“治赤白痢”之“白”字改为“血”,与愿意大相径庭。
(8)“口”字误改为“日”字。见影印本卷38 车脂附方条。原文:“蝦蟆蛊病”注:“及蝌斗蛊心腹胀满,口干思水,不能食。”描改者将“口干思水”之“口”误改为“日”。
(9)“木”字误改为“水”字,“水”字误改为“木”字。见影印本卷36 木棉释名条。木棉又名古终。时珍曰:“木棉有二种,似木者名古贝,似草者名古终。”描改者将“木棉有二种”之“木”字改为“水”,且不顾下文之“似木”二字矣。卷35巴豆附方“风湿痰病”条时珍注:“人坐密室中,左用滚水一盆,右用炭火一盆,前置一桌”。描改者将“水”字改为“木”字,构成“滚木”一词,竟成笑话。
(10)“阴”字误改为“卧”字。见影印本卷36 胡颓子集解条。原文:“藏器曰:胡颓子生平林间,树高丈余,冬不凋,叶阴白,冬花春熟最早,小儿食之当果。”描改者将“叶阴白”之“阴”字改为“卧”。“叶阴白”者,叶之背面呈白色也,“叶卧”则不辞。考金陵
本《本草纲目》“阴”字作“阝水”,载于《字*》,为当时民间流行之俗字。描改者若不识此字,存疑可也,何必自作多知改为“卧”字?
(11)“罐”字误改为“错”字。见影印本卷36 蕤核附方条。原文:“拨云膏”注:“取下翳膜。蕤仁去油五分,青盐,猪胰子五钱,共捣二千下如泥,罐收,点之。”描改者将“罐收”之“罐”字改为“错”字。不知所云。考日本国立公文图书馆所藏《本草纲目》初刻本影印件此字漫漶,一位严肃的描改者对漫漶之字当存疑或考察别本以求其真,切戒臆改古书!
(12)“九”字误改为“丸”字。见影印本卷35 巴豆附方条。原文:“风湿痰病”注:“先将无油新巴豆四十九粒研如泥,纸压去油”,描改者将“四十九粒”之“九”改为“丸”。描改者似只管描改,描改后不再把原句读一遍看看是否通顺正确。若果有此责任心,则断然不会出现这种“四十丸粒”不通之句。
(13)“血”字误改为“而”字。见影印本卷35 枎“木多”发明条。原文:“时珍曰:所谓五木者,桑、槐、桃、楮、柳也,并去风和血。”描改者将“血”字改为“而”。此纯系描改者轻率之举,不问“去风和而”一语表达何意也。
(14)“猪”字误改为“诸”字字。见影印本卷34熏陆香乳香附方条。原文:“难产催生”注:“《简要济众方》用黄明乳香五钱为末,母猪血和丸梧子大,每酒服五丸。”描改者将“母猪血”之“猪”字改为“诸”。
(15)“研”字误改为“斫”字。见影印本卷34熏陆香乳香附方条。原文:“咽喉骨哽”注:“乳香一钱,水研服之。”描改者将“研”字改为“斫”。
(16)“去”字误改为“法”字。见影印本卷34降真香附方条。原文:“痈疽恶毒”注:“番降末枫乳香等分为丸熏之,去恶气甚妙。”描改者将“去”字改为“法”,与愿意恰恰相反。
(17)“用”字误改为“眉”字。见影印本卷34 牡桂附方条。原文:“食果腹胀”注:“不拘老小,用桂末,饭和丸,绿豆大。”描改者将“用”字改为“眉”
(18)“海药”两字误改为“唐本”二字。影印本卷34 木部目录附注条之“木之一”项列举36种木,每个木名之下用小字注明此木始见何书,如“枫香脂”下注云:“唐本”,“麒麟竭”下注云:“唐本,即血竭”,龙脑香、阿魂、胡桐淚三药下皆以小字注云“唐本”。在“返魂香”下注云“海药,兜木香附”六字。“海药”指《海药本草》。“药”字漫漶模糊,描改者竟参照上下文想当然地改写为“唐本”二字。今详考日本藏金陵本影印件,“海”字依稀可辨,唯“药”字漫漶不清。遇此等处,当本照“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实事求是的态度对待,不可妄加改字。这种谬改,已经造成严重后果。2001年安徽科技出版社出版的《本草纲目———金陵初刻本校注》,是一部较好的金陵本校注本,但由于使用描改本为底本,竟亦沿用误描之误。《出版说明》指出:“1993 年上海科技出版社据金陵版加以影印成16开本,特精线装成10册。为了照顾一般读者和青年人读书的习惯,我们用最早的祖本(金陵本)进行点校。”如在“返魂香”下亦注云“唐本”二字,且出注云:“唐本:张本作海药,当从之。”这是明显地指正“祖本”的“唐本”二字有误,而张本正确,殊不知这个错误不来自李时珍,而来自上海科技出版社的描改者。由此使人们认识到,对大量误描误改之字如不指正,随着年移代革,斗转星移,必将谬种流传。
(19)“土”字误改为“上”字,“木”字误改为“水”字,“东”字误改为“束”字。见影印本卷33 葡萄发明条。原文:“震亨曰:葡萄属土,有水与木火,东南人食之多病热。”描改者将“属土”之“土”改为“上”,将“有水与木火”之“木”改为“水”,将“东南”之“东”改为“束”。
(20)“收”字误改为“妆”字,“甚”字误改为“其”字。见影印本卷33 葡萄附方条。原文:“除烦止渴”注:“生葡萄捣滤取汁,以瓦器熬稠,入热蜜少许同收,点汤饮甚良。”描改者将“少许同收点汤饮甚良”之句中的“收”改为“妆”,将“甚”改为“其”。全句不通矣。
(21)“按”字误改为“被”字。见影印本卷33 甜瓜发明条。原文:“病胸上诸实,郁郁而痛不能食,欲人按之”。描改者将“按之”之“按”改为“被”字。
(22)“五”字误改为“在”字。见影印本卷31 槲实附方条。原文:“赤龙皮汤”注:“治诸败烂疮、乳疮,用槲皮切三升,水一斗,煮五升。”描改者改“五”字为“在”字。
(23)“自”字误改为“台”字。见影印本卷31 橡实下之校正二字,其下注云:“自木部移入。”描改者竟将“自”字改为“台”字。
(24)“有”字误改为“自”字。见影印本卷30 梨字集解条。原文:“颂曰:梨处处皆有,而种类殊别。”描改者将“有”字改为“自”。
(25)“朱”字误改为“米”字。见影印本卷29 桃枭附方条。原文:“鬼疟寒热”注:“树上自干桃子二七枚为末,滴水丸梧子大,朱砂为衣。”描改者将“朱”字改为“米”字。
(26)“人”字误改为“大”字。影印本卷29 杏附方条。原文:“妇人无子。”描改者将“人”改为“大”。这个错误最不可原谅。原文之“人”字极为清晰,笔者复细考日本所藏金陵本,“人”字亦清晰爽朗,无丝毫漫漶处,且“妇人”一词亦为常用词汇,描改者竟无
端改“人”为“大”,将整理古书视为儿戏。是可忍孰不可忍乎?
(27)“尖”字误改为“火”字。见影印本卷29 杏附方条。原文:“上气喘急”注:“杏仁桃仁各半两,去皮尖炒研”,描改者将“皮尖”之“尖”字改为“火。
(28)“收”字误改为“敢”字。见影印本卷29 杏附方条。原文:“杏金丹”下注云:“五月杏熟自落,收仁六斗,以汤浸去皮及双仁者。”描改者将“收”字改为“敢”字。
(29)“佳”字误改为“作”字。见影印本卷29 杏集解条。原文:“按王祯《农书》云:北方肉杏甚佳,赤大而扁,谓之金刚拳。”描改者将“佳”字改为“作”字。
(30)“土”字误改为“七”字。见影印本卷28薯预集解条。原文:“一枚可重数斤,削去皮,煎煮食俱美,但性冷于北地者耳。彼土人呼为藷。南北之产,或有不同。”描改者将“土人”之“土”改为“七”字。
(31)“牙”字误改为“不”字。见影印本卷27 蒲公英附方条。原文:“入灶内焙干,乃以武火煅通红为度,冷定取出,去泥为末。早晚擦牙漱之,吐咽任便。”描改者将“擦牙”之“牙”字改为“不”字。
(32)“为末”二字误改为“葛术”二字。见影印本卷27 马齿苋附方条。原文:“漏耳诸疮”注:“用黄檗半两、干马齿苋一两,为末傅之。”描改者将“为末”改为“葛术”。细审日本所藏金陵本,“为末”二字虽笔迹模糊,然依稀可辨,不当率意轻改也。
(33)“思邈”之“思”字误改为“愈”字。见影印本卷26 莱菔气味条。原文:“温无毒”注:“思邈曰:平,不可与地黄同食。”描改者将孙思邈之“思”字改为“愈”。思邈之于中医,人人皆知,何乃竟改为“愈邈”乎?
(34)“妙”字误改为“少”字。见影印本卷26 葱附方条。原文:“水病足肿”注:“葱茎叶煮汤渍之,日三五次妙。”描改者改“妙”字为“少”
(35)“孙”字误改为“亻系”字。见影印本卷26 葫释名条。原文:“时珍曰:案孙缅《唐音员》云,张骞使西域始得大蒜”。描改者将“孙”字改为“係”字。
(36)“荆”字误改为“削”字。见影印本卷25 酒发明条。原文:“海水伤裂”注:“用蜜半斤,水酒三十斤,防风、当归、羌活、荆芥各二两为末,煎汤浴之,一夕即愈。”描改者将“荆”字改为“削”。
(37)“浮”字误改为“清”字,“面”字误改为“血”字。见影印本卷19 蘋集解条。原文:“时珍曰:蘋乃四叶莱也。叶浮水面,根连水底。”描改者竟将“叶浮水面”四字改为“叶清水血”。
(38)“叶”字误改为“熟”字。见影印本卷18 络石集解条。原文:“其茎蔓延,绕树石侧。若在石间者,叶细厚而园短。”描改者将“叶”字改为“熟”。考“叶”字繁体与“熟”字本不相近,不知何以忽发奇想,改为“熟”字。
(39)“润”字误改为“糊”字。见影印本卷17 附子附方条。原文:“痈疽肿毒”注:“川乌头炒,黄檗炒,各一两为末,唾调涂之,留头,干则以米泔润之。”描改者将“润”字改为“糊”字。
(40)“补”字误改为“精”字。见影印本卷3 虚损部精虚类猪脊髓条。原文:“猪脊髓”注:“并补虚劳益精气”,描改者将“补”字改为“精”字。
(41)“角”字误改为“鱼”字。见影印本卷3 风热湿热羚羊角条。原文:“羚羊角”。描改者将“角”字改为“鱼”。
(42)“梧”字误改为“杨”字。见影印本卷3 痔漏类。原文:“梧桐白皮”注“主肠痔”。描改者将“梧”字改为“杨”。
(43)“加”字误改为“如”字。见影印本卷12 人参附方条。原文:“霍乱呕恶”注:“人参二两,水一盏半,煎汁一盏,入鸡子白一枚,再煎温服。一加丁香。”描改者将“一加丁香”之“加”字改为“如”。
(44)“汲”字误改为“没”字。见影印本卷18 防己附方条。原文:“霍乱吐利”注:“防己白芷等分为末,新汲水服一钱。”描改者将“汲”字改为“没”字。
(45)“若”字误改为“者”字,“生”字改为“中”字。见影印本卷18 白英集解条。原文:“白英,鬼目草也。蔓生,叶似王瓜,小长而五杈,实园若龙葵子,生青,熟紫黑。”描改者将“若”字改为“者”字,将“生”字改为“中”字。辽海出版社《本草纲目校注》(2001 年2 月第1 版)依描改本亦将“若”字误作“者”。安徽科技出版社出版的《本草纲目———金陵初刻本校注》依描改本亦分别作“者”与“中”,但分别加以校注云:“者:据《新修》卷六白英条当作苦(按,“苦”字误排,当作“若”)”,“中:据《新修》卷六白英条当作生。”知之者,知其误出于描改者,不知者,将谓金陵本误字何其多也。
(46)“茎”字误改为“龙”字,“在”字误改为“有”字。见卷18 乌蔹莓集解条。原文:“保昇曰:茎端五叶,开花青白色,所在有之,夏采苗用。”描改者将“茎端”之“茎”改为“龙”字,将“所在有之”之“在”改为“有”字。
(47)“熟”字误改为“热”字。见卷18 羊桃附方条。原文:“伤寒变”注:“四支烦疼,不食多睡,羊桃十斤捣熟,浸热汤二斗”,描改者将“捣熟”之“熟”改为“热”。《本草纲目———金陵初刻本校注》亦依描改本作“热”,然出注云:“热:依文理当作熟。”该校注本对描改之误或迳予正讹,或出注说明,著述严谨。若非如此,岂不谬种流传?
(48)“伤”字误改为“复”字,“折”字误改为“析”字。见卷25糟发明条。原文:“治腕折,伤筋骨,痛不可忍者,用生地黄一斤,藏瓜姜糟一斤,生姜四两,都炒热,布裹罨伤处,冷即易之。曾有人伤折,医令捕一生龟,将杀用之”,描改者将“伤处”之“伤”字改
为“复”字,将“伤折”之“折”改为“析”字。
(49)“九”字误改为“丸”字。见影印本卷26 芜菁附方条。原文:“补肝明目”注:“芜菁子淘过一斤,黄精二斤同和,九蒸九晒为末。”描改者将“九晒”之“九”字改为“丸”字。
(50)“川”字误改为“州”字。见影印本卷27 苦菜集解条。原文:“苦菜生益州川谷。”描改者将“川谷”之“川”字改为“州”。
(51)“其”字误改为“具”字。见影印本卷29 杏附方。原文:“杏金丹”注:“夏姬服之,寿年七百,乃仙去也。世人不信,皆由不肯精心修治故也。其法:须人罕到处⋯⋯”,描改者将“其”字改为“具”字。
(52)繁体“園”字误改为简体“园”字。王世贞《本草纲目序》:“楚蕲阳李君东璧一日过予弇山园谒予”,描改者将繁体“園”字用黑色圆珠笔改为简体“园”字。须知当时不存在简体“园”字。
(53)“谭”字误描为“谈”字。《本草纲目序》:“津津然谭议也”之“谭”妄改为“谈”字。
(54)“宫”字误改为“官”字。《本草纲目序》:“如登龙君之宫”,描改者将“宫”误改为“官”。
上述误改之字,仅为示例而已。金陵本《本草纲目》影印件的影印发行,是中国文化界(不仅仅是中医界)一件大事,引起国内外学者极大关注。为影印金陵本初刻版,许多学者费尽移山心力,乃得实施,没成想操作成这个样子。金陵本经历数百年时间传到现在,字迹无疑有许多漫漶不清之处,予以校正,无可厚非。但书中出现这么多误改误描之字,可能有三个原因。第一,主持此事者对如何校正书中漫漶之处,缺乏学术上的正确认识;第二,选人不当。从书中出现这么多误描误改之字观之,具体操作者似乎对中医知识略嫌不足;第三,正讹的方法不对。不应该迳改原文,应该在栏外或卷末出注说明。详考金陵本影印件,字迹基本清晰,本来用不着大量描改,经过这么一番描改,把本来正确的字改成误字,这就大大降低了金陵影印本的价值。
金陵本已远销日本、韩国及我国台湾省和港澳等地。对于因描改致误之字,应该写出一个详细勘误表,以免以讹传讹。需知,此描改本已经造成严重后果,例见上述。更可怕者,数百年之后人们将以此金陵初刻影印本为底本,据此以研究之,真是遗害无穷了!
这里应该郑重说明者,上海科技出版社发现上述问题后,极为重视,以对中国文化和读者高度负责的精神想尽办法弥补因误描误改而造成的不良影响,正在请专家对金陵本《本草纲目》影印本误描误改之字进行改正,以日本内阁文库所藏金陵本对校描改本,又以江西本、钱蔚起本、张绍棠本等多种著名版本详细校对影印本,工作目前正在进行中。上海科技出版社这种认真负责的精神是令人赞许的。不久之后,广大读者将可看到一部全新的金陵本《本草纲目》校注本。
(收稿日期:2002—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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