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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转帖:以“塞”代“寒”不如以“邪”释“寒”——与孟琳升先生商榷 [打印本页]

作者: 飞龙在天    时间: 2007-8-18 10:09
标题: 转帖:以“塞”代“寒”不如以“邪”释“寒”——与孟琳升先生商榷
以“塞”代“寒”不如以“邪”释“寒”——与孟琳升先生商榷

  孟琳升先生先后发表了《瓜蒂散与“胸有寒”解析》、《解“寒”字太滥,解“塞”字贴切》、《“寒”不宜吐,惟“塞”可决》等文章。第一篇系作者读经典有感而作,后两篇则是针对刘鹏先生的《也谈“寒”“塞”之辨》、《再谈“寒”“塞”之辨》而写的。三篇文章的宗旨只有一个,坚持认为《伤寒论》171条(刘文称166条)“胸有寒”的“寒”字属于“塞”字误用。虽说这股执着的辩论精神可佳,对活跃学术气氛,提高学术水平有益,但也不能忽视:参与辩论的任何一方,不管论点多么鲜明,论据多么充分,毕竟只是自己的一家之言,正确与否,要由实践与历史来公断。人在争输赢的心态支配下,很容易偏激,难免固持己见,而在为自己论点搜寻论据时,往往只注重挑选对自己论点有利的,忽视甚至回避对自己论点不利的。依靠这些论据即使能在辩论中赢了对方,也不可能经得起历史的考验。
  应该说,作者在第一篇中已经谈得很充分,作出了“寒”系“塞”误的结论,会让读者感到耳目一新。对于刘鹏先生的商榷文章,大可不必介意,即使“挑刺”挑得痛了点,作者也应该以自己给前人“挑刺”一样的心态来坦然待之。不知作者有没有意识到,说《“寒”不宜吐,惟“塞”可决》实在是太武断,仅仅一个“惟”字就把自己的论点置于完全正确的地位,不再给人以商榷的余地。所以就到《伤寒论》之外找论据。不仅找到了张子和的头上,还列举了自己临床实践的例子。既然理论联系实践,那么笔者就站在临床实践的立场上斗胆地说一句:以“塞”代“寒”远不如以“邪”释“寒”更有实用价值。
  “惟‘塞’可决”的论断就等于说,只有“胸有塞”才可用吐法治疗,无疑是把吐法的适应证死死地限定在“胸有塞”的范围内,这与临床实践相差甚远,吐法的许多适应证都被一个“惟”字给剥夺了。张子和确实说过“自胸以上,大实大满,痰如胶粥,微丸微散,皆儿戏也,非吐病安能出。”但是他还说过“一吐之中,变态无穷,屡用屡验,以致不疑”。如果说“非吐病安能出”主要是强调吐法在临床上的重要性,那么“一吐之中,变态无穷”才是吐法的适应范围。张氏单用吐下法治愈的127个病例,占了书中病例总数的80%左右,约90个病证,说明“可决”之证的范围十分广泛。更重要的是,在用吐下法治愈的病例中,以病位决定用法的只占很小一部分,大多数不受病位的限制,临床症状也很少见列“塞”的体征。且看《子和医集》卷6-28“湿癣”病例:蔡寨成家童子,1岁,胸腹遍布湿癣,痒甚,每次搔抓都要流黄水,久治不愈。张氏先用药丸催吐,吐后泻下,不几天就痊愈。接着看卷7-99“泻利恶寒”病例:某男,泻利不止,腹中雷鸣,坐上冷物体,肚子就洞泻不止。治泻药用遍,针灸无数,皆无效,迁延20年。张氏先用吐法治疗,再用下法治疗,而后渗水利尿,不几天,病人就是吃冷饭喝冷水也同正常人一样。再看卷6-6“癞(大麻风)”病例:阳夏张主簿,患癞十多年,眉毛、胡须全脱落,皮肤粗糟得如同树皮。张氏把他放在封闭严密的暖室中,先用吐法治疗,呕吐后全身出大汗,如同躺卧在水中。接着用下法治疗。如此治疗几次而愈。还有卷2-15“破伤风”病例:一贫家子,时年20余,患破伤风,抽搐、牙关紧闭,弃于空室,时时呻吲、呼号。张氏可怜他,用吐下法为他治疗。抽风牙咬得太紧,就从鼻孔灌入药汁,死中求生。药后上涌下泄,吐痰三四升,下泻一二十次,抽搐停止,肢体柔和。后又用桂枝麻黄汤发汗,不足3日而愈。
  在上述病例中,不仅没有发现“塞”的症状,而且每个病例的病变部位也都不在“自胸以上”,足见“惟‘塞’可决”的论断不能成立。类似病例在张氏的著作中屡见不罕。
  作者忘记自已采用的是理校法,只是推理而已,还远没有拿到版本的确凿证据,无法让人全盘接受。首先,作者的推理是建立在“‘寒’不宜吐惟‘塞’可决”的个人认识观点之上的。作者认为“寒证用吐法理论上说不通、实践中行不通”。在对前边所举病例的分析中,已把“惟‘塞’可决”驳倒。再从病因上看,不仅有湿、有厉风,还有胃肠寒,甚至寒到只要坐了冷东西就会肚子洞泻不止的程度。何况,在张氏应用吐下法治疗而又没有“塞”体征的病例中,不仅六淫全俱备,还有七情、不内外因,几乎包括了“邪”字的全部内容。这就是说,保留原条文中的“寒”字,从广义上着眼,释为“邪”字,不仅从理论上说得通,而且在临床实践中具有更大的实用价值。作者对“胸有寒”的解析动机无疑是好的,“寒”、“塞”误用之说本身也具有新意,但是不能也不应该非让别人也一样欣然接受才行。作者如果能顺着吐法的运用这条思路探索下去,并从方法学的角度在吐法的应用技巧上狠下一番苦工夫,一定会比在“寒”、“塞”之辨上争论不休获得更大收获,并且会从收获中悟出以“邪”释“寒”比以“塞”代“寒”更有意义。笔者认为,《伤寒论》“胸有寒”的“寒”字,在无版本证据的情况下,没有必要改动。与其为了一个字无休止地争论下去,不如把精力用在攻克疑难顽症的临床实践上更有现实意义。(李其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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